嚴牧呵呵笑道:“十年前我女兒出嫁,我派人來洛陽請你,家丁卻回報你去了賀蘭山?!?
王越臉上露出幾分憤恨:“十年前,我大漢軍隊跟羌賊奮戰(zhàn)不利,皇上甚為震怒,我便想為我皇分憂,匹馬入賀蘭山,只身取羌族首領(lǐng)首級而歸,想獻給皇上以寬圣心,誰曾料想,就因我沒錢再去賄賂十常侍,他們竟然全都否認那是羌族首領(lǐng)的首級,還將我亂棍趕出宮門,我原來的虎賁郎中也被他們免去?!?
呂布暗暗點頭,他之前很奇怪王越斬殺羌族首領(lǐng)立了大功,怎么會沒混上什么像樣的官職,原來還有這樣一段秘辛。
嚴牧笑道:“現(xiàn)在十常侍被誅殺,朝中再無奸人,賢弟出頭之日不遠矣?!?
王越搖搖頭,灰心喪氣道:“十年的時間,讓我看清袁家等世家大族的真正嘴臉,他們只把我當(dāng)成一介武夫,只配給他們看家護院,只配給他們孩子教武藝,所有的官職任命都是空頭許諾,從不兌現(xiàn),只是因為我是貧寒子弟出身!”
雖然跟王越相處時間很短,嚴牧卻很了解這個老友,拍拍他的肩膀,笑著問道:“愚兄的愛婿呂布也是寒門庶族出身,為何就能身居光祿勛高位?”,
王越疑惑地看著嚴牧:“賢兄,他不就是湊巧救了太后、少帝、陳留王嗎?”
嚴牧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王越:“賢弟,若是你救了太后三人,你會不會被加封為光祿勛呢?”
呂布輕輕搖了搖頭,難怪王越這家伙混了半輩子也沒混得一官半職,這政治頭腦太差了。
王越想了一會,猶猶豫豫道:“應(yīng)該也會被封吧,最大莫過救駕之功。”
嚴牧搖搖頭:“賢弟啊,你既然想當(dāng)官,就要看清楚朝廷上下的動靜。大將軍何進被十常侍謀害,十常侍被袁紹一黨鏟除,現(xiàn)如今西涼董卓在洛陽城西虎視眈眈圖謀不軌,袁紹一黨日夜集會妄圖掌控朝政,何太后沒了大將軍和十常侍的護衛(wèi),皇權(quán)衰落,為了自保,不得不拉攏手里有軍隊且不屬于袁紹一黨的呂布,再加上呂布有救駕之功,何太后就將計就計,封了呂布為光祿勛,又命呂布去掌握何進、何苗的殘部,如此這般,何太后才能守住皇權(quán)不被董卓袁紹等人魚肉?!?
作為一介商賈,嚴牧自然是看不懂這樣的局勢,還是呂布數(shù)個時辰前跟他講過的,他再講給王越。
嚴牧已經(jīng)講的這么明白,王越方才恍然大悟:“每個人都是棋盤里的棋子,我個人的劍術(shù)還遠不足成為某些人的棋子,所以不得重用。像董卓,雖是富裕家庭出身,也是庶族,不是士族,朝廷要用他對抗羌人,所以才委以重任。朱儁,也是庶族,屢立大功,在軍中很有威望,所以朝廷要拉攏重用他?!?
嚴牧點點頭:“賢弟,今日你悟到了,愚兄替你高興。”
王越一直自恃劍術(shù)精妙,恃才傲物,不肯屈居行伍,所以才蹉跎半生,如若他能投身行伍,追隨呂布,必定前途無量。
注1:西漢平帝元始元年,改武帝所置宿衛(wèi)“期門”為“虎賁郎”,以虎賁中郎將為主官,秩為比二千石。中郎將以下,依次有左右仆射、左右陛長、虎賁中郎、虎賁侍將、虎賁郎中、節(jié)從虎賁。虎賁中郎將,比二千石。左右仆射、左右陛長各一人,比六百石。仆射,主虎賁郎習(xí)射。陛長,主直虎賁,朝會在殿中。虎賁中郎,比六百石。虎賁侍郎,比四百石。虎賁郎中,比三百石。節(jié)從虎賁,比二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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