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人手一串冰糖葫蘆,胸前掛的銅錢叮當(dāng)作響。
走在街頭巷尾,穿梭在如織的人群中,常引來路人為之側(cè)目,場面蔚然壯觀。
這會兒,他們終于擠過厚厚的人墻,來到了人群前面。
這里正在表演“打春”,先是一群人抬著各式各樣的紙糊耕牛游街,大的小的,高的矮的都有,造型各異。
中間更有黃色、白的、黑色、甚至彩色的紙牛,花花綠綠的,頗為好看。
隨后見到一個漢子扮作勾芒神,用纏著紅綢子的綠柳條鞭打一只泥牛,泥牛頭頂大紅花,勾芒神邊打,嘴里邊喊:“春牛下田咯?!?
圍觀的大人小孩們都覺得有趣,紛紛喝彩。
小胖子更是將冰糖葫蘆讓蘭劍替自已拿著,他兩只小手上下翻飛,歡快地拍著巴掌。
又有一人前來“報春”。
他走在大街上,邊敲著銅鑼,邊大喊“春來啦”。
人群紛紛給他讓出一條道,一群半大小孩掉在他屁股后面,跟著跑,也跟著瞎嚷嚷。
等到“報春”過后,街上歡鬧的人群便可以出城踏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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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白幾人跟著人流,緩緩向城門靠過去。
待出了城門,人群越走越稀,幾人爬上城郊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丘。
雪霽天晴,山坡上,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樹丫枝干上還裹著一層雪,時不時地簌簌往下掉。
有時如曬鹽而下,揚揚灑灑在林間飄落。
有時行人至,驚鳥起,像是有人躲在樹上與底下的人開玩笑,一堆一堆的,如雪球般砸下,啪啪作響。
地上,有一排排深深淺淺的腳印綿延而去,預(yù)示著這條路,已經(jīng)有人走在了他們前頭。
路旁荊棘的枯葉上也還裹著一層薄薄的雪,時不時滴答滴答往下滴著水珠。
暖陽當(dāng)空,小路旁有一束束迎春花,金黃燦爛,含珠吐露。
花開荊棘,鋪在素雪,綴色山林。
行到一棵大松樹前,只見蘭劍重重地一腳踹在樹干上...
樹上的積雪簌簌而下,道路上的幾個少年瞬間白了頭發(fā)!
他們相互看著彼此的模樣,哈哈大笑。
蘭劍食髓知味,此后便與小胖子樊鵬搭檔左右開道,沿途一路踹樹,少年少女爽朗的笑聲在林間一路回蕩。
碧天無塵,山澗瀲滟,嵐風(fēng)過,雪如飄花飛絮。
林木疏影,迎春綴色,少年游,聲勝黃鸝山雀。
......
出了林子,來到一處開闊的曠地。
黃雅拉起沈月,兩人手牽著手,跑到一大叢迎春花旁,開始摘花條,編織起花環(huán)來。
之后,連帶著大黃狗在內(nèi),她們一共編了七個,確保每個人每條狗都沒落下!
黃雅拿著特意編得袖珍一點的花環(huán),強行摁住狗頭,結(jié)結(jié)實實地給大黃狗套在脖子上。然后她退后幾步,欣賞著自已的作品,高呼成功,效果明顯,搭配好看。
小胖子看著黃狗不倫不類的樣子覺得好笑,捂住肚子哈哈大笑道:
“黃配黃,狗流氓!”
黃狗憋屈啊,朝著小胖子呲牙。
它苦惱自已現(xiàn)在不方便開口說話,死死壓抑住著往小胖子屁股上下嘴的沖動!
就在幾人打鬧嬉笑的時候。
蘭劍眼尖,遠遠看到一對男女正背對著他們,坐在前面遠處的山崖邊上。
蘭劍猥褻地朝小胖子招了招手,小胖子心領(lǐng)神會。
兩人貓著腰一路先行,終于找到一個視野清晰的角度,隨后一臉壞笑目不轉(zhuǎn)睛,一眨也不眨!
山崖旁的一男一女似乎是在山頂賞雪,不過,也不是完全地賞素雪。
女子仿若無骨,歪頭軟軟地倚靠在男子懷里。
男子的一只手摟著旁邊她的小蠻腰,空出的另一只手就“自然而然”地壓在女子身前去了。
蘭劍與樊鵬從后面看過去,只能看到男子另外那只手在動,但視線被女子身體所擋,不知其具體“手法”。
女子此刻已似在囈語,頻頻舉頭望向男子,情意綿綿。
蘭劍和樊鵬兩人初時看得張口結(jié)舌,身體一動不動,期間更是狠狠地吞咽了幾回口水。
待看了一會兒后,樊鵬問道:“小鬼,這女的背影怎么有點像沈月的堂姐???”
蘭劍正看得入神,顧不上回頭,說道:“沈蘭馨本來就是個思春的貨,是她就對了!”
兩人這邊貓著腰、說著話,終于把其他幾個小伙伴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了。
幾人好奇走過來,順著二人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楚山崖那邊的場景后,沈月和黃雅兩個姑娘紅著臉就往回跑。
李浩杰丟下一句“斯文敗類”轉(zhuǎn)身就走,也不知道是在說近處的兩人還是遠處的兩人。
大黃狗覺得小胖子的現(xiàn)世報已經(jīng)來了,便朝著遠處山崖那邊“汪汪”叫了兩聲...
嚇得蘭劍和樊鵬兩人,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