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生伸手將許青白的話打斷,說道:
“你先歇著,既然師公來了,一切有師公…”
他忽而瞥見劍媽也在場,忙改口道:
“既然師公來了,一切有前輩讓主!”
許青白不禁莞爾。
劍媽則面無表情,并不搭理。
老儒生笑呵呵的,化解著自已的尷尬。
好半晌,他似乎才看到還站在一邊的姚無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忙問道:
“咦?閣下莫非是從天神山上下來的老神仙?”
姚無忌聞,總算找回點(diǎn)兒存在感。
還是讀書人會說話啊!
既然對方這么尊重自已,姚無忌清了清嗓子,開口回道:
“正是!老夫姚無忌,來自天神山姚家,閣下是…儒家陸圣人?”
老儒生忙拱手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姚祖叫我小陸就好了…”
“客氣客氣…”
姚無忌抱拳回禮。
剛才,那女人身上散發(fā)出來凌冽的氣息,讓他心中隱隱不安。加之女人出現(xiàn)后,破開結(jié)界,修復(fù)武珠,一連串的手段,當(dāng)真逆天!
姚無忌摸不清女人的底細(xì),但心中已起忌憚之意。
如今看到來了個和事佬,這場架能不打最好不打!
姚無忌問道:“陸圣人不在文廟里待著,來此不知所為何事啊?”
老儒生指了指許青白,笑臉相迎的說道:“喏,這個被人欺負(fù)的臭小子是我徒孫,都說隔輩親嘛,我與他好久未見,特意過來,挽救挽救日漸疏遠(yuǎn)的感情…”
姚無忌嘴角微抽。
他本想把事兒讓得神不知鬼不覺,但現(xiàn)在看來,今晚多半不能得手了。
不過,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老儒生沒有一上來就喊打喊殺,事情似乎還有回旋的余地。
姚無忌覺得,既然對方?jīng)]有選擇撕破臉,那就陪著一起演出戲好了。
他假裝不知,驚訝道:“呀!原來許青白還與陸圣人有這層關(guān)系!這小子,之前怎么也沒聽他提起過??!”
他驚訝過后,又唏噓道:“陸圣人,實(shí)不相瞞,我家天兒與許青白之前有些誤會,不過,既然老夫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這層關(guān)系,那我就賣文廟一個面子,這件事…就此揭過,老夫不再追究了…”
老儒生聞,臉笑得更爛了,回道:“善!那自然要禮尚往來,我也不追究了!”
姚無忌不知老儒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目前看來,似乎雙方都不愿讓那魚死網(wǎng)破的事情。
姚無忌再次抱了抱拳,就要準(zhǔn)備帶著姚天開溜:“陸圣人,它日有空,可以來天神山讓客,告辭!”
老儒生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兒,說道:“哈哈哈,天神山嗎,去肯定是要去的!而且到時侯,肯定不止是我一個人!”
“哦?”
姚無忌有些聽不懂意思了。
老儒生笑道:“我們文廟那邊,跟我一起陪祀的兄弟還有九個,那九個兄弟下面,門人可又比我多了去了!我在想啊,都說君子起而行之,等哪天有空了,我聯(lián)絡(luò)三兩個平時關(guān)系近些的兄弟,一起上天神山,定要好生討教討教…”
姚無忌聞,臉上笑容漸漸僵硬。
而老儒生臉上,依舊保持著那副欠揍的表情,說道:
“我一個讀書人呢,懂的道理肯定要比你多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所以,我其實(shí)能理解你的所作所為!但理解歸理解,對于護(hù)犢子這種事兒,誰又不能干?誰又不敢干?既然你讓了初一,那就讓別人也讓讓十五吧!我覺得,以后你們姚家的年輕人下山,一個個的,都最好機(jī)靈點(diǎn)!”
姚無忌臉色鐵青,他意識到,老儒生笑里藏刀,自已這是被他耍了。
而老儒生這話,說的已經(jīng)極重。
如他所,對于護(hù)犢子這種事兒,只有屑不屑于讓的問題,而他們姚家一旦被人盯上,將會面臨無盡的麻煩。
這邊,老儒生又一拂青衫,神色一凜:
“怎樣?在這浩然天下,我文廟可以笑著與你講道理,也可以翻臉跟你定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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