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必理他。”
沈輕攔住了戰(zhàn)澈,她早就看出來了,宋不棄現(xiàn)在就是故意耍著戰(zhàn)家人玩。
羞辱她便是羞辱戰(zhàn)澈。
拿捏她,便是拿捏南帝。
這種人,越是給他臉,越是跟他糾纏不清,他越是自以為是,越是要惡心你。
以靜制動,讓他自己鬧起來才好。
越是鬧的亂,才能趁亂找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他。
“他不過是找存在感罷了,此刻你若是給了他存在感,他又會抓著你不放,提出各種無理要求,咱們假裝不知道,看他能怎么辦?”
戰(zhàn)澈眉眼低沉,內(nèi)心燒著一把火,恨不得把宋不棄斬首示眾。
可沈輕的話,卻也讓他重新思考,若是他此刻一怒之下追過去找宋不棄,殺不了他,反而會被他找各種理由鉗制……
“他也不過是個將死之人罷了,王爺不必把他放在心上,現(xiàn)在,這些受傷的百姓才是最要緊的。”
沈輕握住了戰(zhàn)澈的手,微微眨了眨眼睛。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似是有某種力量在涌動,讓他信服。
戰(zhàn)澈掃了一眼受傷的民眾,目光轉(zhuǎn)回到沈輕身上,“你說的對,罷了……先救人,其他的事情等救了人再說?!?
冬春又一臉為難,提醒道,“宋不棄說,若是王妃不回去見他,他……他便一刀一刀割在身上,他說,只要他往身上割一刀,皇上便會跟著疼一次,他割十刀,皇上便會疼十次,他說到時候看您跟王妃如何跟皇上交代……”
“該死……”
“我早就該一刀殺了他!”戰(zhàn)澈兩道目光寒意森森,面色沉的如同冷水一般,那殺氣騰騰的眼神,頓時讓周遭的人噤若寒蟬,就連沈輕也被他身上的殺意給嚇到了。
這次,他是真的對宋不棄動了殺意了。
沈輕握住了戰(zhàn)澈的大手。
“這宋不棄的確該死,而且也愚蠢至極,十四王叔臨死之前費盡心思想用連心蠱保住他的性命,想讓他從此以后過上安穩(wěn)日子,可他卻不知珍惜,一次一次冒犯皇權(quán),甚至還用這種卑鄙手段來羞辱我們,的確很該死!”
她抬著眼睛,微微搖搖頭,“但他不能死在王爺你的手里?!?
“他身上有連心蠱,他若是死在你手中,你便會背負上弒君的惡名,他現(xiàn)在這樣毫無底線地蹦跶,就是想要刺激你殺了他,然后挑起你與皇室之間的爭斗?!?
“咱們不能上他的當(dāng)!”
戰(zhàn)澈也知道這些,他知道宋不棄的意圖就是激怒他,可是,他真的忍不下去了。
再忍下去,只怕他會氣爆炸!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沈輕受到宋不棄的侮辱……
他喉結(jié)聳動,“放心!我有分寸!”
“冬春,你帶人保護王妃,讓王妃安心給這些受傷的老百姓處理傷口,本王去見宋不棄……”
“王爺……”沈輕怕他沖動。
可戰(zhàn)澈卻抬手輕輕撫過她的肩膀,“放心!我不會沖動,我知道該怎么做!”
“那你帶上這個……”
沈輕從袖口里掏出來一個掐絲寶石戒指,戴在了戰(zhàn)澈的中指上。
唇瓣微微湊近了戰(zhàn)澈的耳朵,低聲道,“這是我設(shè)計的獨門暗器,王爺不必跟他起沖突,靠近他,拍他肩膀的時候,轉(zhuǎn)動戒指上的寶石……會有驚喜的……”
戰(zhàn)澈忍不住低頭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心頭雖然疑惑,可他卻十分信任沈輕。
“好,我知道了,你先治病救人,本王會火速回來!”
“好!”
沈輕吸了一口氣,等戰(zhàn)澈騎馬離開后,她才發(fā)現(xiàn)保安堂的門口,已經(jīng)排了長長的一條隊伍,全都是受傷的民眾。
此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她甚至沒來得及吃口飯,就得馬上投入到救人的行動中。
沈輕第一次感受到了肩頭責(zé)任的沉重,但心頭又覺得此事意義非凡,比她給那些權(quán)貴們治病來的有意義多了,如是將這么多人都治好,豈不是要積攢很多功德?
一想到能攢功德,她疲憊的腰桿子,立刻挺的更直了。
“冬春,你找人多掛幾個燈籠,現(xiàn)在夜里寒冷,你多想想法子,弄些被子過來,別讓他們凍壞了……”
“好,屬下這就去!”
“黑巖,你去沈家找我父親送信,就說我急需要沈家的丫鬟以及護院過來幫忙,順便再讓我父親弄些物資過來……”
黑巖聽完撓了撓頭,“這……這不好吧?您是王妃,去拿娘家的東西?王爺知道了肯定會罵我?!?
沈輕……
她挑了挑眉,“你以為王府的不拿???我話還沒說完呢,等你通知完我父親,再回一趟王府,跟太妃說,我這里需要人手跟物資,她老人家不是最愛做好事嗎?讓她多拿些,多出點,這可是做大功德的事情,可千萬別摳門!”
黑巖聽著這話忍不住嘿嘿笑了一聲,小聲吐槽道,“太妃有時候是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