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眼風(fēng)一絲犀利。
“沒想到這個攝政王會藏得如此之深,他雖年輕,可遇事卻能沉得住氣,這樣的對手,的確不好對付。”
“他竟然輕而易舉就挖出了啞娘!”
“那……棉棉那邊,是不是他也早就有所察覺???所以棉棉才一直無法打聽到一些重要消息?”
慧娘的話倒也提醒了邱江河。
他半瞇著眼睛,“這個戰(zhàn)澈的確太狡猾了,眼下咱們也不能輕舉妄動了,他定然會懷疑咱們?!?
“好在咱們這些年也積累了一些人脈,而且,在百姓中也頗有好感,他們?nèi)羰菦]有直接證據(jù),不會對咱們輕易下手的?!?
慧娘道,“但棉棉那邊,的確要送信讓她小心了,畢竟啞娘已經(jīng)被抓了,她萬一招供出一些對咱們不利的消息呢?咱們必須要小心行事了?!?
對此,邱江河倒是不怕,淡淡道,“啞娘對咱們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他們抓走啞娘,最多也就是招供出啞娘背后的天香樓,你命人去送信,讓天香樓的鄭娘子先離開京城,去聊城避避風(fēng)頭,待風(fēng)頭過了,她再回來?!?
慧娘點點頭,“是,慧娘這就去辦?!?
“還有……咱們小姐那邊呢?他們會不會查到小姐頭上呢?”慧娘有些擔(dān)心。
她皺眉道,“那個攝政王妃也十分的聰明,就怕她會查到您跟小姐的關(guān)系,小姐如今還在皇子府,就怕到時候他們會用小姐來要挾您?!?
邱江河眼眸沉了下來。
“當(dāng)初把她送去沈家,我也是迫不得已,畢竟那時候我是的確沒有任何選擇,也是想藏了她的身份,讓她能在京城里好好長大?!?
“哎……如今又讓她回來?”
“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這孩子跟我一樣,也是野心重……”
邱江河淡淡道,“我野心重,是因為我背負(fù)甄家的血海深仇,可她……一心想要爬上至高位置?!?
“原本將她嫁給那廢物戰(zhàn)凌的時候,我也想過,只要私下里扶持戰(zhàn)凌上位,只要戰(zhàn)凌當(dāng)上了南朝的皇帝,那我女兒生下子嗣,便是南朝的太子爺,那咱們甄家便也不必折騰了,只需要將我女兒生的兒子送上皇位,便也算是我們甄家重奪皇位了?!?
“可誰知道,后面會發(fā)生那么多事情,她的孩子沒了,眼睛也壞了……甚至連皇子妃的位置都被褫奪了?!?
“而且,戰(zhàn)凌實在是個廢物,扶不起的阿斗,他根本上不了位……”
邱江河也是心情煩悶。
“你找機(jī)會去見一見月月,看月月肯不肯回來?她若是肯回來,便先將她送去聊城,聊城遍布咱們的人,她在聊城安全?!?
慧娘點點頭,“是,您放心吧!此事我會處理好。”
想了想又道,“那其他兩個鐵頭,您打算如何處置?”
邱江河提起鐵頭,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眼底全是不滿。
“讓他們辦事情,樁樁件件都辦不好……”
“這個月,把藥停三天……”
慧娘一聽藥物停三天,眼底閃過一絲驚恐,“主人,三天……會不會太長了?”
要知道,鐵頭他們是被藥泡著煉制起來的,每個月若是藥物停下,便會生不如死,渾身的皮肉腐爛,骨骼也會像是被萬千螻蟻啃咬一般,說是錐心蝕骨也不為過。
普通人熬過一天,便也是極限了。
最可怕的是,這種藥人,他們根本無法求死,渾身癱軟,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生生熬著折磨。
三天時間,慧娘都不敢想,恐怕下地獄也不過如此了。
可邱江河心意一定,聲音冷冷道,“三日,少半個時辰都不行,當(dāng)初我就說過,讓他們用心辦事,他們?nèi)耘f對戰(zhàn)澈掉以輕心,最終損失了那么多甄家軍,有錯就要懲罰,否則我還如何領(lǐng)導(dǎo)甄家軍?”
慧娘只能點點頭,“是,慧娘知道了?!?
邱江河吐出一口氣,“傳令下去,這幾日寺廟里一定要規(guī)規(guī)矩矩,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今日這事情,朝廷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肯定會全城戒嚴(yán)去查甄家余孽?!?
他嘆息一聲,微微閉眼,“咱們不能再少人了,一個都不能少?!?
“另外,動用咱們的內(nèi)線,盡快除掉啞女跟阿古,他們已經(jīng)是叛徒了,沒必要留著,還有他們的家人……也一并除掉?!?
慧娘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他們的家人?也除掉?”
邱江河望向她,提醒她,“慧娘啊,成大事者,不可心軟,你的心軟會害死你,也會害死我們大家,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