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該如何處理?”
“皇叔在這里,至少他還能幫著處理許多事情,他是南朝戰(zhàn)神,有他坐鎮(zhèn),那些小國家怎么敢派兵來犯?他們根本……”
“夠了!”戰(zhàn)炎一聲呵斥,看向秦梅的眼神,驟然之間鋒利了許多。
姜婉冷哼了一聲,“嘖嘖嘖,大嫂還真是會做人?。≡趺??還要拍八皇叔的馬屁嗎?可惜啊,人家壓根都不在這里,你就算是拍馬屁了,人家也聽不到!”
“哦……又或者是想拍八皇嬸的馬屁?可惜人家……”
“姜婉,你別胡說,我可沒有這樣的心思,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秦梅氣的眼眶都紅了。
她向來不愛跟人爭論,而且還是易流淚體質(zhì),每次跟人爭吵,就愛哭鼻子。
可是,這些人說的也太難聽了吧?
更何況,還是在給皇上守靈的時候,一個個不哀傷也就罷了,竟然當眾開始毫不掩飾地想要奪權(quán)。
更讓她難過的是,連她的殿下,也是這般毫不遮掩。
奪權(quán)果然應(yīng)該,可是,也應(yīng)該等到七日守孝結(jié)束再說,就這般光明正大的在靈前談?wù)摚踔吝€要貶損別人,實在讓她覺得失望。
姜婉挑著眉毛,現(xiàn)在她還裝一裝妯娌之間和睦呢,如今南帝都駕崩了,她還裝個屁啊?
干脆也不裝了,哼一聲說,“大嫂,我怎么胡說了?你昨日不還去攝政王府討好八皇嬸嗎?”
“姜婉,你閉嘴,我沒有,你胡說……”秦梅氣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她拿出帕子拼命擦拭眼淚,原本以為戰(zhàn)炎會護著她,安慰她,結(jié)果,戰(zhàn)炎竟然擰著眉頭一不發(fā)……
她淚眼婆娑看著戰(zhàn)炎,心里頭一陣冰涼!
這還是那個她認識的戰(zhàn)炎嗎?
他明明說過,不管任何時候,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定然不會讓她受到委屈,都會第一時間護著她。
現(xiàn)在呢?
心,一陣寒冷,仿佛臘月里喝了一碗涼水。
戰(zhàn)炎看著她委屈的模樣,擰著眉頭半響才對姜婉說,“你別胡說,我家梅兒只是去看病的……”
姜婉翻了個白眼,嘴里嘟囔著,“隨你們怎么說吧……”
“拍不拍馬屁,你們自己心里頭清楚,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拍馬屁的時候,人家都要奪你們的權(quán)了,你們還去拍馬屁,呵呵……真是好笑!”
“姜婉,你太放肆了!”戰(zhàn)炎氣得望向戰(zhàn)肅,“管管你家女人,別什么都亂說!”
戰(zhàn)肅聳肩,果然是一個被窩里睡不出來兩種人,姜婉說的話,也正是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嘲諷道,“怎么?皇兄這是被戳中心思了?”
戰(zhàn)炎一下子炸開了,他確實被戳中心思了,可哪怕他的確是讓秦梅去巴結(jié)戰(zhàn)澈,他也不想讓任何人說出口。
那張臉一下子成了豬肝色,“老二,你別狗嘴里吐不出來象牙,簡直胡說八道……”
“狗嘴里,本就吐不出來象牙,哼,大哥為何這般急躁呢?倒像是被踩住了尾巴……”
“你……”
二人正在劍拔弩張,此時一道身影,忽地走入了眾人的視線中。
“夠了!”
一聲呵斥,威嚴又帶著震懾,尤其一雙眼睛,冷峻又帶著鋒利,讓人不敢直視。
“這是在靈堂,你們不好好守靈,卻在靈堂前咆哮,怎么?是要給世人展示一下咱們戰(zhàn)家人的嗓門有多大嗎?”
戰(zhàn)澈就那么冷冷站在他們兄弟二人之間!
他方才去了一趟太后的寢宮,剛回來,就聽到他們在靈前爭執(zhí)不休。
他臉色陰沉得可怕,心頭更是失望至極,果然,都是些難堪大任的東西……
在他的氣場壓迫下,原本還桀驁不馴的戰(zhàn)肅,嘴角扭了扭,雖然不服氣,卻也不敢回嘴。
戰(zhàn)炎喉結(jié)聳動,半晌才道,“是他挑釁我……”
戰(zhàn)澈負手而立,黑瞳頓時縮了縮,“我都聽到了……”
說罷,目光一寸寸轉(zhuǎn)向了姜婉。
姜婉迎上戰(zhàn)澈那雙冷冰冰的眼眸,她頓時覺得后背一陣陣發(fā)涼,不得不說,戰(zhàn)澈的確是氣場強大,她剛才雖然敢背后蛐蛐戰(zhàn)澈,可是這樣面對面,她是一個字也不敢說。
頓時心虛地縮了縮頭。
可戰(zhàn)澈仍是一寸不挪地盯著她,“是你要本王交出權(quán)力?”
姜婉喉嚨一陣干澀,唇瓣緊張地動了動,“不是,皇叔,我的意思是……”
戰(zhàn)澈微微挑了挑眉,“剛剛不是你喊的最大聲嗎?怎么?本王站在此處,你卻沒膽子說出口了嗎?”
那聲音明明不高,卻讓姜婉心驚膽戰(zhàn),她站在那里默不作聲。
眼看著氣氛更加緊張,還是安慧公主站了出來。
“八哥,你也別為難他們小輩,姜婉是不該大喊大叫,肅兒跟炎兒也確實不該爭吵,可是……皇兄如今駕崩了,他們身為兒子,想要把屬于他們的權(quán)利收回去,難道有錯嗎?”
眾人全都看向了安慧公主。
她今年十七歲,是戰(zhàn)澈跟南帝最小的妹妹,平日里他們對這個妹妹也是寵愛有加。
十七歲的年紀本該早就出嫁了,就是因為她覺得自己還小,不想嫁給平庸的男人,才會一拖再拖。
南帝疼愛她,便準許她可以住在宮里頭,可以一直不嫁人……
安慧公主皺著眉頭,一步步朝著戰(zhàn)澈走了過來。
“八哥……你知道的,我向來性子很直,有什么就會說什么,皇兄走了,我很難過……”
她眼淚滾落了下來,一字一句說,“我是不想看到血脈殘殺……嗚嗚嗚,八哥,你會把權(quán)利交給他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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