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戰(zhàn)澈眼底一絲急切,急匆匆趕往沈輕的臥房。
彼時,沈輕的臥房門口已經(jīng)集結(jié)了府中的所有護衛(wèi),這么大的動靜,連吳太妃也驚動了,外衣都沒顧上穿,就在翠萍的攙扶下趕過來。
“怎么回事?”
“我聽說進了刺客?”
吳太妃臉色發(fā)白,從沈輕查出來懷孕那一刻開始,她雖然心頭無比高興,卻也十分擔憂。
這是她的第一個孫子,就怕有人從中作梗,無法健康生出來。
本想明日再從外頭招一波功夫高強的護衛(wèi)進府,白天黑夜都要輪崗去護著沈輕,誰能想到,這刺客今晚竟然就來了。
府里頭那些丫鬟婆子們也都圍了進來。
邱棉棉也混了過來。
一混過來,就馬上找到黑巖,嬌聲說著,“這是怎么了呀?出什么事情了?”
黑巖生怕雪柳生氣,趕忙看了一眼雪柳,可雪柳卻給他使眼色,要他穩(wěn)住邱棉棉,畢竟還未從邱棉棉身上打聽到有用的消息呢!
“有人潛入了王府!”他眉心皺了皺,然后低聲道,“怕是有刺客,你待會小心些,不過你放心,我會護著你!”
邱棉棉一聽別提多高興了,以為她已經(jīng)拿捏了黑巖的心,用力點點頭,“好!”
“不過……這刺客會是誰呢?”她眼底一抹好奇,看向沈輕的臥房。
此刻房內(nèi)燭火閃動,并沒有任何打斗的跡象,平和的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范陽也帶人趕到。
戰(zhàn)澈臉色凝重,正要上前。
卻被范陽攔住,他低聲道,“其實不用猜測,定然是玄煜……”
范陽早就算好了玄煜一定會來王府,只不過,他沒想到玄煜會來得這么快,原本以為他會先在外頭躲一躲風頭,然后再找機會潛入京城。
沒想到,他竟來得如此之快,可見他是賭上了性命才來的這一趟!
范陽捋著胡須,“王爺可還記得今日我給他看的書信,看來……他是來要書信的。”
“既然是要書信,那應該不會傷害王妃!”
聽完范陽的話,戰(zhàn)澈原本緊繃的神情,略微跟著松了幾分,可仍舊擔心,玄煜是個瘋子,他不敢跟玄煜賭。
與此同時,屋內(nèi)傳來玄煜的怒吼聲,像是精神失常一般,不顧一切地大吼著。
“你胡說……”
“妹妹若是知道我為她做的這一切,她不會怪我,我都是為了她,全都是為了她!”
屋內(nèi),玄煜整個人處于一種癲狂的狀態(tài),那雙眸子噙著要殺人的怒意,那是一種隨時要同歸于盡的眼神,像是要將沈輕生吞活剝,拆骨入腹,才能解恨!
“今日……我就要讓你死,不,要讓你跟你腹中的孩子一起死!”
“我就是想看看,等你跟你腹中的孩子死在戰(zhàn)澈面前,他會不會落淚?會不會悲痛?”
“他在我心頭上劃了一刀,如今,我也要在他心頭狠狠劃一刀……”
這話狠狠戳著戰(zhàn)澈的心臟,他快步向前,高聲喊著,“若你敢傷害輕兒跟她腹中的孩子,今晚你也休想活著走出這里!”
“輕兒……”
“我的孫子!”
吳太妃心頭慌亂,也快步?jīng)_了過去,卻被范陽攔了下來,“都先別過去,今晚的事情讓我來處理……”
“他是誰???”邱棉棉對著黑巖小聲打聽。
黑巖淡淡道,“他是我們老太妃的遠房親戚,這幾日在王府借宿……”
“親戚?”邱棉棉顯然不信范陽只是親戚,看范陽說話的氣度,似乎就不像是尋常人。
她還想繼續(xù)打聽,“他是哪里來的親戚?。吭趺础?
“退下!”
突然,吳太妃厲聲道,“除了王妃跟我身邊的丫鬟,其他女眷全部退下去!”
聞,邱棉棉還想假裝是沈輕身邊的丫鬟,連忙站在了荷香身邊,她想看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屋內(nèi)的刺客又究竟是誰?
沈輕會不會出意外?
可吳太妃的眼神卻像是刀子一樣,“你,退下!”
“太妃,奴婢是……”
她想要解釋。
可太妃卻厲聲道,“退下,聽不懂哀家的話嗎?哪里來的阿貓阿狗?哀家為何不記得了?若是再敢多嘴,來人,拖下去掌嘴!”
吳太妃可不慣著她!
邱棉棉臉色一白,又委屈地看向一旁的黑巖。
黑巖趕緊拉著她的胳膊,給太妃解釋道,“她是王爺救回來的,不懂王府的規(guī)矩,屬下這就讓她退下!”
“快,先退下!”
“可是……”
邱棉棉還想糾纏黑巖,想撒嬌讓她留下來。
可黑巖低聲跟她說,“你還是快退下吧!咱們王府,可沒一個人敢忤逆太妃,就連咱們王爺也不敢……”
“快,先退下,等會我去找你!”
他趁機安撫邱棉棉,跟邱棉棉拉近距離。
邱棉棉這才點點頭,乖乖退了下去!
而此時,戰(zhàn)澈已經(jīng)踢開了房門,見玄煜用一把匕首挾持著沈輕,玄煜那雙眼睛紅得瘆人,像是隨時要將他們夫妻生吞活剝。
燭火之下,沈輕表情竟然平淡如水,絲毫不慌亂。
“呵呵!你終于來了!”
玄煜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那張煞白的臉,此刻竟然翻涌起了勝利者的樣子。
“你看清楚了,你的女人,你的孩子,如今都在我手里頭?!?
“當初我妹妹為了你死了,這些年我一直在痛苦中無法自拔,我曾低聲下氣求你將我妹妹的牌位娶進你們戰(zhàn)家門,你為了這個女人不肯答應!”
“還跟我說什么,跟這個女人是真愛?呵呵!真愛?”
“好呀!”
“今日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真愛這個女人的?”
玄煜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他是實在恨毒了戰(zhàn)澈,尤其是看到戰(zhàn)澈跟沈輕有了孩子,更是刺痛了他的心臟!
他那么美好的妹妹,如今已經(jīng)是枯骨黃沙,甚至死后都未能找到尸首,只能立一個衣冠冢。
可戰(zhàn)澈卻可以擁有幸福!
甚至還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憑什么?
他無論如何都見不得戰(zhàn)澈幸福下去,哪怕他的一絲絲幸福,都會刺得他活不下去!
尤其是,這次龍虎營事件以后,更是讓他心頭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