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娘倒是想過太后皇帝吃好了,能賞些金銀,可謂是未曾想過,太后竟然會有此,當下不由得一愣。
就在這時,有人替瓊娘答了去:“此事不可!”
太后循聲一看,原來是楚邪擰著濃眉,一臉的不情愿。
太后好笑道:“哀家認義女,你跟在這喊個什么勁兒,又不是認了你去!”
瑯王繃著臉,垂著眼皮道:“一個小門商的女子,滿身銅臭,有何德行成為太后義女?若是想認,盡可在侯門貴女里提個周正的,也好陪伴在太后左右?!?
瓊娘面上含笑,看著瑯王數(shù)落自己的銅臭熏人,仿佛前兒那個不知香臭,抱著她啃吃得沒完沒了的人不是他一樣。
當下心內(nèi)氣得一涌,也不管瑯王在數(shù)落著自己還有甚么不周全,只沖著太后施施然跪禮叩謝道:“承太后錯愛,民女誠惶誠恐,若太后不嫌棄,愿做太后的女兒,可常常上山,陪著太后,做些可心的吃食?!?
太后心里高興,由著嬤嬤攙扶著起來,親自走到了瓊娘的身邊,扶著她起來后,上下打量著道:“可真是菩薩眷顧,哀家晚年竟得了個乖巧的女兒,皇上,這便也是你的義妹,當頒旨封賞,免得叫人小看了她的出身?!?
說這話時,太后還故意看了瑯王一眼道:“忘山,以后這瓊娘便是你的小姨母,你是晚輩,可不能再如方才一般,出無禮了??!”
皇帝也笑著點了點頭,心道:可不就是這么個理兒,雖然按情理,當稱小姑姑,但畢竟忘山龍子的身份未過名堂,倒是一時相認不得。
不然此時一家子人團聚一處,名正順,該是多和美之事?可惜晴柔去世得早,竟是不能在這里,與他們父子一家團聚,共享天倫之樂。
瑯王此時氣得已經(jīng)是手腳冰涼,只不過是頓蔥花煎餅而已,怎的個個吃得胡亂語?太后可是茹素得失了心魂?怎么的就把他眼看到嘴兒的小娘子,“抬舉”成了干姨母?
難不成以后他親她之前,還要問姨母可否得閑,容大外甥親上一親不成?
瓊娘向來是懂眼色的,只看太后吃得舒暢,想必是要跟皇帝,外甥好好說一會子體己話。當下再次叩拜謝恩后,便退了出來。
外面自有宮人得了信兒,知道這位廚娘一朝得了圣心,身份為之一變,成了太后的義女,這禮數(shù)侍奉上自當周全。
只陪著笑臉恭喜了一番,便著人安排了軟轎,抬著新晉的公主一路下了山去。
當?shù)搅耸除S后,太監(jiān)們自當向崔氏夫婦賀喜,將這天大的好事告知夫妻二人。
崔忠一時驚得說不出話來。而那劉氏卻是又喜又憂,只覺得女兒如今這身份地位,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該是尋個怎么樣的夫君才相配啊!
不過瓊娘倒是沒有夫妻二人那么多的疑慮。
這義女,也不過是貴人們興致起來的一時親近的閑稱罷了。她可不能因此飄飄然,真當自己是個公主。
就算得了皇帝的封賞,她也是該照常過著自己的日子,該開店便開店,該切菜便切菜。每日日升日落照常而已。
也不知自己那熱騰騰新出爐的外甥是不是生了悶氣,此后的一天竟是沒來找自己。
害得她這干姨母滿腔的慈愛之意無處盡灑。
瓊娘想起他那陰著臉說自己滿身銅臭的樣子就來氣。想著親熱占便宜的時候,便是滿嘴嬌嬌;當著人前,竟然這般沒臉陰損著自己!
手中不覺得用力,將菜板剁得叮叮當當響。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不速之客到了素心齋,柳家的堯氏不知為何突然來訪。
只是與之前滿臉冰霜不同,這次堯氏的臉上掛著溫情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敲字太晚起床晚了一個小時,幸好只遲貼8分鐘喵
應群眾呼聲將姨娘改姨母,更顯親切(?!悃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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