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崔家不過是廚子炒菜的出身,憑仗著剛?cè)刖┏堑耐鯛敚阃雭矸质??也要看她有沒有這等好牙口!
就在各家暗自盤算著時,瓊娘的大船終于迎來的下水的這一天。
按照行規(guī),開船當(dāng)天要祭祀河神。
瓊娘作為主家,自然要支持儀式。
與前些日子不同,她這次并未穿哥哥的舊衣衫,而是穿上了自己親自裁布,由裁縫精細縫制的儒雅長衫,一身的月白色配以鑲嵌著大塊碧玉的腰帶,頭頂白銀細絲籠編的發(fā)冠,上下利落得一身,當(dāng)真是長眉秀目的翩翩美少年,直叫圍觀的市井閨中女子們看得是臉紅心跳,竊竊私語。
當(dāng)崔家在碼頭放鞭時,白家經(jīng)營的茶樓之上也正有人觀望。
那白氏得了空子出了王府,正跟自己的弟弟白宇瞻憑高而望,將那位崔公子盡收眼底。
今日,白宇瞻一早得了姐姐的授意,雇傭了一群市井流氓混跡在人群中。
只待一會,便要尋機發(fā)難,攪合了崔家的祭祀河神。
但凡走船者都是迷信。一旦破壞了祭祀,便被認定是天意弄人,到時,他自安排了熟諳水性之人,充作水賊,在崔家船只航運時,搗爛他的船底,直叫他滿船的貨物沉入運河之中,血本無歸。
只要這般幾次,南北貨商一準(zhǔn)知道,這崔家的漕運倚靠不得。絕了他運貨的訂單,且看他如何應(yīng)對!
不過……這崔家的小子,長得也是太清秀了,那腿長腰細的模樣,倒是少見的翩翩美少年……
白氏也是看了那崔公子好一會才收回了目光,待得轉(zhuǎn)頭看自家弟弟不錯眼珠地看,便知男女生冷不忌的弟弟必定是心猿意馬了!
當(dāng)下咳嗽了一聲,叫弟弟穩(wěn)穩(wěn)心神,才道:“你做事,我這當(dāng)姐姐的自來放心,且記得太子爺?shù)姆愿?,下手重些也無妨。他瑯王府到底也是要臉的,總不好滿京城地宣揚這崔家商號乃是他新娶王妃的產(chǎn)業(yè)!既然那崔公子未標(biāo)明身份,我們白家業(yè)就不算不給江東王的臉兒,卻一次打散了他們的銳氣,叫崔家知難而退才好!”
白宇瞻聽了,連連點頭,心里卻道:人都說瑯王其實好男色,卻不知這般俊秀的大舅子可曾入了妹夫的眼?以后崔家船行倒閉了,自己少不得要去盤下崔家的爛攤子,倒是能跟那位崔小公子大一打交道。
觀他年幼可欺的光景,若是自己給些好處,倒是可成一段露水的情誼,自己少不得可有機會把玩這位崔公子的纖腰鼓臀……
心內(nèi)這般得意想著,手里的折扇也是不慌不忙地在窗外晃一晃。
那邊混在人群里的地痞流氓得了信兒,當(dāng)下擼胳膊挽袖子地出了人群,破口大罵道:“你們家祭祀河神,卻在我家門前放鞭,我兒尚未滿月,卻叫你鞭炮嚇得直顫,若是落了病根,可是你們家來賠?都他娘的將豬頭貢品給我放下!今天不討了說法,你家的船一寸都別想前行。”
瓊娘順著他遙指的方向,瞇著眼兒都看不見他所謂的近在咫尺的大門。
心內(nèi)卻是明白,哪里是什么孩兒受了驚嚇?不過是尋了借口前來滋事罷了!
不過祭祀咬緊,若是訛錢來的,她也無意跟這些個地痞糾纏,耽誤了開船的大事。
于是她轉(zhuǎn)頭吩咐身后的喬掌柜:“且去封幾個紅封,給這幾位兄弟,回去給家眷壓驚?!?
喬掌柜連忙點頭,將一旁早就封好準(zhǔn)備分發(fā)船工的紅包拿來幾個,點頭哈腰地所送給那幾個地痞無賴。
哪想到,那無賴竟是接過紅包往懷里一揣后道:“小兒受驚乃是一輩子烙下病根,你這是打發(fā)叫花子呢?竟然想話些小錢消災(zāi)?今日少不得老子教你這黃毛小兒如何做人!”
說話間便拎著棒子一類,朝著那擺滿了貢品的供桌砸了過去。
不過瓊娘并不慌神,前些日子因為遭遇橫匪,瑯王自不放心她拋頭露面出現(xiàn)在人前,一早就指派了常進帶人保駕護航。
對付這幾個地痞不在話下??删驮谶@時,從人群里跳出了幾膀大腰圓的陌生大漢,只一伸手便捏住了那領(lǐng)頭的脖子,然后用力一拋,便將他扔甩去了滾滾大河之中!
出手的竟然不是瑯王府之人,這倒是叫瓊娘深感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到,請早起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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