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三匪四寇或者敗于其手,或者欠下他的恩情,于是共敬他為水路盟主。這激水客頗為能戰(zhàn),朝廷圍剿他數次,都被其擊潰。據傳他始終都在水上度過,從不下船上岸。
白家因為水上的船務較多,與眾多黑白兩道打著交道,自然對這位水上的土皇帝頗多耳聞。
白氏尚在閨閣時,倒是曾看見父親宴請了這些個形形色色的鏢頭,頭目一類。
而方才那個黝黑清俊的男子,似乎乃是那位“土皇帝”親信下屬一類,曾經出譏諷過父親,便揚長而去,囂張得不得了。
父親身為富甲天下的大富豪,卻請不動一個水寇頭子的屬下,當著是白氏心內頗有刺痛。
此后她便也是勸導著父親,努力攀附上太子的高枝,不然一界商賈,就算錢財再多也是肉雞一只,甘為人魚肉……
這崔家的小子竟然與那激水客攀上了關系!
白小姐越往細想,越是心驚。直覺崔家的船行似乎要成塊巨石路障,并不是想像中那般的好扳倒的。
可惜她手里并無憑證,若是能證明這崔家暗中與激水客勾結也便好了,倒是可以叫太子出面抄了崔家滿門,
想到這,她囑咐弟弟千萬莫要輕舉妄動,待得她回去稟明了父親再議。
再說瓊娘,這邊完成了崔公子的祭祀之禮,那邊還要馬不停蹄地赴宴,盡一盡未來瑯王夫人的禮儀。
是以,回家脫了儒衫之后,便是綾羅綢裙,云鬢玉釵地去參加禮部侍郎母親的壽宴。
到了侍郎府里,看著那些個熟悉的面龐,嗅聞著醉人的酒香,真恍惚是回到了前世的那些個交際宴會之上。
不過瓊娘卻是不愿再做前世八面玲瓏,刻意討好逢迎的賢婦貴妻了。
瑯王也是一早便明的了,做他的王妃,只管受用著別人的阿諛奉承便好,莫要費心討好任何人,若是受了哪家閑氣,也不用任著,盡是頂回去好了。
遇到那不好頂的,便只告訴他便是,他自會替她出頭。
瓊娘雖然覺得這話不可全當真,但是一個跟太子不甚對盤的王爺之妻,的確也是不用費心經營,不然廣為結交的結果,必定是被儲君看在眼里,有拉幫接盤的嫌疑。
這樣一來,王妃的結交任務大減,只剩下用心品嘗宴席,不辜負了王府送出的紅封銀子。
是以,瓊娘兩世以來,倒是可以真正舒心的享受這宴席的愜意。只任著身邊的夫人們來回走個不停,手里拿著筷子,卻要假情假意地互相逢迎吹捧。
她跟雍陽公主和云曦小姐幾個相熟的坐在一個桌旁,吃得多,說得少,吃飽了,便盤腿坐在花園子的長席上聽自己侍女們聽到別家府宅里的秘辛隱聞,消散下肚子里的美食。
瓊娘懶洋洋地用團花繡扇掩了檀口,打了個哈欠,準備著在這消磨著睡上片刻,好等待府里晚間的請來的花旦名角搭臺請戲,過一過通曉聽戲的癮頭。
說話的功夫,雍陽公主突然一撇嘴道:“皇兄也是太糊涂,怎的讓個妾在人前晃悠,我那皇嫂不是還在嗎?就算只剩下一口氣,也不該放任這太子府的風氣??!”
瓊娘正專心地吃著方才侍女遞來的飯后果品。
這碗里的蜜果羹,那羹用羊奶調味,湯匙一舀嫩生生,她一邊吃一邊琢磨著有何改良的法子呢!
聽雍陽公主這么一說,便抬起頭一看。
可不是,這等子場合,哪家來到不是些稱頭的夫人嫡出的小姐。但是那太子的兩個妾,白氏和柳氏萍川,卻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出現在了人前。
作者有話要說:下班晚了,累屁了~~看見小床里睡成逆時針的娃,好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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