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蕭懷瑾看著她仰頭飲茶時那截脆弱的脖頸,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泛起一陣陣悸動。
這個女醫(yī),除了臉,其余的地方,都像極了姜姝寧。
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凡事都先為旁人著想,哪怕委屈了自己,熬干了自己,也毫不在意。
“殿下?殿下?”阿齊的聲音將蕭懷瑾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他收回思緒,眼中的波瀾歸于平靜,對阿齊道:“你說得對,你和兩個乳母,未必能照顧好君兒。”
他頓了頓,做出了決定,“不如,先將君兒寄養(yǎng)在‘幼安堂’的姜女醫(yī)身邊。等我從京城回來,再來接他。”
“殿下,這......”阿齊大驚,“您就這么信得過那個來路不明的女醫(yī)?”
“自然?!笔拺谚乜戳怂谎郏Z氣不容置喙,“她是專給孩童看診的大夫,做的吃食也合君兒的胃口,君兒又黏她。眼下京城事急,把他交給她照顧,是最好的法子?!?
他轉(zhuǎn)過身,補充道,“你多拿些銀子,準(zhǔn)備一份厚禮,待會兒我親自帶君兒過去。”
阿齊一聽,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殿下,您肯將小公子交給她照顧,這是多大的信任啊,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要您的錢?”
這話音剛落,蕭懷瑾周身剛剛緩和下去的氣息,瞬間又冷了下去。
他側(cè)過臉,燭光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晦暗的陰影,嘴角扯出一個冰冷而嘲諷的弧度。
“這你恐怕猜錯了,”他聲音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自嘲,“比起本王的信任,她更愛本王的錢財!”
阿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怎么覺得,殿下說這話時,語氣里是說不出的酸澀?
殿下很介意姜女醫(yī)只愛他的錢財嗎?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殿下,該準(zhǔn)備多少銀子給那女醫(yī)?”
“先準(zhǔn)備五百兩銀票吧?!笔拺谚曇羝降牪怀銮榫w。
阿齊(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