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副將回過神來,凌蕪便默不作聲地走了進(jìn)來,一把扣住他的肩膀,直接將他拽出了屋子。
“砰”的一聲輕響,門栓落下。
廂房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
方才那點(diǎn)曖昧的氣氛被攪得一干二凈,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尷尬。
“大人,請您把衣衫穿上!”姜姝寧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光天化日,袒胸露背,成何體統(tǒng)!
難怪方才那副將一臉撞破奸情的驚駭模樣!
蕭凌川卻像是沒聽見她話里的火氣,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唇角那點(diǎn)笑意非但沒收斂,反而更深了,像在水中漾開的墨,帶著幾分邪氣。
“本官的傷就在胸口,”他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那道被她包扎了一半的傷口,“不敞開衣衫,姜女醫(yī)要如何換藥?”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傷后特有的沙啞,在這安靜的廂房里,像羽毛一樣輕輕搔刮著她的耳膜。
姜姝寧被他這副理所當(dāng)然的無賴模樣氣得血?dú)馍嫌?,忍無可忍:“既然大人傷在如此隱私的部位,不如請一位男大夫來為您診治!也省得惹人非議!”
蕭凌川挑了挑眉,那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望著她,仿佛要將她看穿。
“怎么,姜女醫(yī)還挑病患?”他輕笑一聲,“不是說醫(yī)者父母心,在你們眼里,病患不分男女的嗎?還是說......”
他故意頓了頓,身子微微前傾,那張俊美得過分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屬于他的木質(zhì)冷冽氣息不容拒絕地將她籠罩。
“姜女醫(yī),是因?yàn)楸竟俜夹拇髞y?”
轟的一聲,姜姝寧腦子里最后一根名為“鎮(zhèn)定”的弦,徹底崩斷。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從那天起,蕭凌川像是變了一個(gè)人。
先前那股子陰陽怪氣的勁兒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孔不入的侵占。他似乎鐵了心要鉆進(jìn)她的生活,鉆進(jìn)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