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縣北邊有三座山,真的不算是有多高多險,在見慣了山的當?shù)厝诵闹?,這三座山更像是三座大一些的土包而已,攀登這樣的山包永遠都不會寫進人類征服山峰的名冊里,誰寫誰丟人。
三座山上幾乎都沒有什么石頭,多是泥土,也滿是竹林。
在三山的竹林濃密處分別有一座小廟。
如今在祿位山的祿位廟已經(jīng)有人了,是從黑武來的皇子闊可敵君侶。
在福位山也有人了,是日月堂的二當家和幾位看起來年紀都已經(jīng)不算小的男子。
戴臉譜面具的黑衣人首領飛身落下,俯身朝著福位小廟里的人俯身行禮。
“二先生,已經(jīng)辦成了?!?
二先生聽到這幾句話之后臉色變得緩和下來不少,他微微頷首示意黑衣人到近前來。
“赫連冶?!?
二先生問道:“你帶人殺人的時候,你的人可知道被殺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赫連冶回答:“沒人知道?!?
二先生問:“損失如何?”
赫連冶回答道:“要殺的有百余,盡屠,連我在內(nèi)鬼奴共出二十一人,死十二,傷五?!?
二先生道:“傷亡倒是可以接受?!?
赫連冶看起來是個話很少的人,二先生不問他,他就不說話。
“諸位?!?
二先生往兩邊看了看,這福位小廟里一共擺著十來張椅子,不過在座的只有六七個人,還有六七個位子空著。
二先生問道:“今日這局能成,全賴諸位協(xié)助,能將自家之內(nèi)的后生晚輩帶到瑤縣來,成為大局關鍵一環(huán),我得起身向諸位行禮?!?
他起身要拜的時候,一位錦袍黑須的老者皺眉道:“何必如此造作,這番姿態(tài)未免太惡心了。”
他身邊一位錦袍白須老者也冷哼一聲,倒是沒有多說什么。
二先生道:“該謝還是要謝的,畢竟家族里損失了優(yōu)秀的后生晚輩,再怎么,那也是骨血至親?!?
黑須老者道:“家族大了,哪一代不出幾個不成器的,無事的時候家里養(yǎng)著就養(yǎng)著了,他們無非也就是浪費些銀子,有事的時候他們也能為家族出力,是好事?!?
這何止是出力,這是為家族賣命。
“葉無坷在瑤縣走不了了。”
二先生道:“從葉無坷被圍困瑤縣算起來,三天消息就能到益州,我知道徐績有特殊的法子送消息,十天差不多就能把消息送到長安,來回二十六天,打一些寬裕,算三十天?!?
“從今日起到第三十天,如果朝廷的條件我們不能接受,葉無坷一定要死,不死的話諸位顏面無存,日月堂顏面無存?!?
那幾個人都默默的點了點頭。
二先生繼續(xù)說道:“這瑤縣里糧食已經(jīng)被洗劫一空,房屋被焚燒殆盡,別說是葉無坷,沒有外援的話神仙也撐不到一個月?!?
“所以接下來的圍困第一階段,是只進不出,愿意給葉無坷送糧食的,不管是誰我們都歡迎,都可以進,當然,身份越高越好。”
“如果是高清澄自然最好?!?
二先生笑道:“洛河書已經(jīng)成功引起了張湯和高清澄的注意,我雖然還沒有得到確切消息,但我可以確定,高清澄已離開長安往蜀西南趕來?!?
“以張湯對葉無坷和高清澄的態(tài)度,也許用不了多久張湯也會出長安追來,這兩人來一個分量就夠了,若來兩個自然更好?!?
“之前有人說葉無坷是平衡點,實則不然,葉無坷是關鍵點,如果被圍困在瑤縣的不是他而是徐績,來的都不可能是高清澄是張湯?!?
“如果高清澄到了,也被困了,下一個是誰?張湯也被困了,下一個是誰?如今在長安城內(nèi),倒是有一些準備回家養(yǎng)老去的大將軍。”
二先生深吸一口氣。
“時局時局,時局從來都不是等來的,那些等時局的只是無為之眾罷了,時局是你我這樣的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
他再次抱拳道:“諸位,不管我的態(tài)度看起來是虛偽還是很虛偽,我的話聽起來是不真誠還是很不真誠,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以大局為重?!?
那幾位老者看了看他,又互相看了看,片刻后點頭算是同意了二先生的話。
“真正破局的不是今日之你我,而是他日之虎狼,黑武人在大寧以北虎視眈眈,突玉渾在蜀西南狼子野心?!?
“只要開戰(zhàn),高真的十萬大軍回不來被困死在白蒲,蜀西南被突玉渾占據(jù),北疆又戰(zhàn)事慘烈,大寧那位皇帝陛下如何能不讓步?”
“就算他還堅持不讓步但他所謂的不讓步,也只是態(tài)度上的不讓步而已,到時候他全力應付黑武,蜀西南都拿不回來,還有余力與我們斗?”
“今日這一局我們贏了,以后大寧就是大楚,大楚的錢是我們的錢,大寧的錢也都是我們的錢?!?
二先生抱拳:“且看今日,那兩年前還是無名小卒的葉無坷如何成為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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