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通管道的師傅看到廁所的慘況，忍不住“嘖”了一聲，“怎么會搞成這樣啊？”

曉草有些窘迫地解釋：“我想用水沖下去，沒想到……”

師傅嘆了嘆氣，戴上手套，拿起工具，“行了小姑娘，你去外面待著。”

“麻煩你了！”曉草朝他微微鞠躬，轉(zhuǎn)身回到門口。

她盯著姜沅，眼神中的警惕淡去，多了幾分不解，“姐姐，你為什么要幫我們？”

姜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你們吃早餐了嗎？”

曉光搖搖頭，回道：“沒有?！?

姜沅彎了彎唇，“那等通完廁所，我請你們出去吃，好嗎？”

曉光剛想回答，就聽到姐姐的聲音。

“不用了，我們要去賣水果。”曉草回答。

“你們今天賣什么水果？”

曉草搖搖頭，“不知道，水果在樓下，我們還沒下去看。”

“那我買了?！苯湔f，“你們今天就當(dāng)做放假?！?

“可是、可是……”曉草面露猶豫，支支吾吾道，“那些水果不、不怎么好?！?

“沒關(guān)系?！苯湫Φ溃拔屹I去喂豬?！?

曉草驚訝地看著她。

曉光則很直接的感嘆道：“姐姐，你好有錢！”

“我還可以?！苯涮置嗣哪X袋，“那就說定了，我把你們的水果買了，然后一起去吃東西?！?

曉草卻皺眉說：“可是你花錢買了我們的水果，還花錢請我們吃飯，好像很虧?！?

“那這樣?！苯渲钢赃呉恢睕]出聲的司珩，“我買水果，這個哥哥請我們吃東西，可以嗎？”

曉草還是很猶豫了，因為她想到通廁所也要給錢。

“好了，就這樣說定?！苯錄]給小姑娘拒絕的機會，轉(zhuǎn)移了話題，“我能參觀一下你家嗎？”

曉草一臉平靜：“可是我們家很臟很破，沒什么好看的?！?

“不可以嗎？”姜沅的語氣變得失落，“要是不可以也沒關(guān)系。”

曉草從小就生活在看人眼色的環(huán)境里，早已學(xué)會察觀色。她敏銳地捕捉到姜沅的情緒變化，輕聲說：“你想看也可以?！?

姜沅聞，唇邊綻開一抹淺笑：“謝謝?！?

客廳擺放著一張雙人位沙發(fā)，還有一張折疊桌。

地上堆滿了塑料花片，還有一堆是已經(jīng)做完整的手工假花。

客廳的左邊，兩扇房門緊挨在一起，中間沒有一絲縫隙，房門上布滿各種磨損的痕跡。

“哪個是你們的房間呢？”姜沅回頭問。

曉草抬手指著左邊那個敞著門的房間。

姜沅走到門口，看見小小的房間里面只擺著一張孤零零的小鐵床，床尾放著一個紙箱，里面裝著幾件衣服。

日子拮據(jù)不再是抽象的詞語，它化成掉了漆的小鐵床、不起眼的紙箱、洗得泛白的衣服。

姜沅抿著唇，突然感覺胸口脹脹的，鼻腔也泛起一陣酸意。

她深吸一口氣，轉(zhuǎn)過身，抬手摸了摸曉草和曉光的腦袋，輕聲道：“你們有沒有什么想吃的呢？”

“我想吃肉，炸雞腿，漢堡包，還想喝可樂！”曉光眸光亮亮的，語氣透著興奮。

姜沅點點頭：“好，都有，曉草呢？”

曉草眨了眨眼，低聲說：“我都可以?！?

“好。”姜沅輕聲應(yīng)下，“那你們需不需要先準(zhǔn)備一下呢？通好廁所就出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