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走石碑之后,江楓沒有著急返回醉月樓,而是再度去了劍碑林。
以江楓的劍道造詣而,只要他愿意,隨手留下劍碑,都是擁有放入這劍碑林的資格。
不過江楓,自然不可能如此草率。
此事關(guān)乎重大,關(guān)系到他能否進入劍湖,因此一來,江楓倒也是不得不慎重行事。
留下劍碑不難,難的是引人共鳴,這樣的一道門檻,成千上萬的劍修,能夠成功踏破的,卻也是如同那鳳毛麟角。
“劍碑是承載體,但讓人發(fā)生共鳴,如此,卻是多了幾分教化的意味!”江楓在心中默默說道。
這也是為何江楓會重返劍碑林的緣故。歸根結(jié)底,對于劍碑之事,他所知不算太多。若是倉促行事,很有可能,會導(dǎo)致先天不足。
這一次,江楓再次看盡劍碑林。
之后的數(shù)天時間,江楓每一天,都是會去一趟劍碑林,去觀想,去體悟,卻是始終,不曾著急,留下劍碑。
發(fā)生在寧遠城之事,在劍道第一段之內(nèi),傳的沸沸揚揚,自然也是傳入了蒙湖城,所謂劍君之下第一人的說法,江楓也是有所聽聞。
但對于江楓本人而,卻是并未將之放在心上。
因為江楓非常清楚,吹捧也好,捧殺也罷,這些情況,在他殺掉五位劍公子之后,都是難以避免。
他僅僅是認為應(yīng)該那樣去做,于是便做了,這一過程,無比自然,并未參雜其他因素,因此,外界那般沸沸揚揚的傳聞,自是無法影響到他的心境。
“劍君之下第一人,何其可笑!”
這一日,一家酒樓之內(nèi),一劍修語不屑,高聲說道,“區(qū)區(qū)煉虛中期的修為,就被稱之為劍君之下第一人,莫非是認為劍道之內(nèi),再無其他天才?如此吹捧,諸位可感到羞愧?”
“莫非,馮兄你有意,挑戰(zhàn)那江楓?”隨之,一人笑吟吟的問道。
“那江楓若是膽敢出現(xiàn)在我馮某面前,必然要讓他現(xiàn)出原形!”此人不置可否的說道。
聞之下,諸人面面相覷,有人神色極為耐人尋味,但一想起這馮威身后的那一尊存在,不少人便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情知,馮威在公開場合,說出這樣的話,絕非是無的放矢,赫然就是,代表著那一人發(fā)聲。
以那人的身份而,絕不會輕易在公開場合露面,然而這樣的話,自馮威嘴里說出來,則又是變得無比理所當(dāng)然。
畢竟,任何人都可以質(zhì)疑江楓,自然,馮威也可以。
“馮兄不愧是我輩楷模,想來,那界山排名戰(zhàn),必然會有馮兄一席之位?!?
忽然之間,一道不算和諧的聲音傳出,這話粗略聽來是那恭維,然而仔細一想,分明就是在蓄意惡心馮威。
“商長田,固然不會有我的一席之位,但也必然不會有你的一席之位,半斤何必嘲笑八兩?”凝視向說話的男子,馮威陰測測的說道。
他自是聽的出來,對方是在嘲諷自己,索性直接進行回應(yīng),絲毫拐彎抹角的意思都沒有。
聞聲那名為商長田的男子不由錯愕,,顯然是沒有想到,對方竟是如此直接,少頃,商長田瞇眼輕笑道:“此點,我自然有著自知之明,就怕某些人自認為有人撐腰,過于天真了?!?
“五位劍公子,悉數(shù)殞命于那江楓之手,即便對方僅有著煉虛中期的修為,但其強大毋庸置疑,哪怕被稱之為劍君之下第一人,在我看來,也是綽綽有余了?!彪S后,商長田又是說道。
他有意與馮威唱著反調(diào),不過酒樓之內(nèi)諸位劍修都是清楚,那是由于,二者的立場不同之故。
一如馮威是在代人發(fā)聲,實際上,商長田亦是如此。
五位劍公子死去,在劍道第一段內(nèi),掀起軒然大波,引來四面八方的關(guān)注,江楓卻也并不知道,不知不覺間,已然是置身于那風(fēng)口浪尖。
“豎子成名罷了,你我既然有不同的意見,倒也不必多說?!睌[了擺手,馮威淡淡說道。
“據(jù)我所知,江楓此時正在蒙湖城,若馮兄自認,有那本事讓對方現(xiàn)出原形,我可是非常樂意,看馮兄你大展神通的?!鄙涕L田笑吟吟的說道。
“什么?”
聽道這話,馮威臉色猛然一變,低語道:“你可確定?”
商長田笑而不語,將他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馮威臉色又是一變,不知為何,隱隱生出,一股不安的預(yù)感。
鬧鬧嚷嚷的酒樓,因此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寂,直到有著一道腳步之聲,自那門外傳來,方才是將這般沉寂給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