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琢磨著怎么二十四小時留意劉縯的動向時,他卻主動送上門來了。打從劉秀前腳剛離開宛城,劉縯后腳就到了我家。只要不忙軍務(wù),他多半會在我家蹭飯吃,沒過幾天就成了???。
陰識并沒怎么發(fā)表意見,面上淡淡的,說不上喜歡,可也沒叫人趕他出去。倒是陰興、陰就,以及那票年幼的弟妹們對于身為大司徒的劉縯十分好奇,特別喜歡磨著他講打仗的事。
一來二去,我反而在家待不住了,只要知道他來,我立馬找借口從后門溜走。陰識同樣沒阻止我的行為,甚至次數(shù)多了,我都懷疑他是否故意讓陰祿把后院的閑雜人等在提前清場,以便我可以不用偷偷摸摸的開溜。
出了門的我無處可去,大熱天在街上閑晃的人幾乎為零,除了一些小商小販為生計所迫。我在宛城認(rèn)得的熟人很多,可大部分都是軍中男子,女性朋友也就像劉伯姬、劉黃幾個,被逼得實在沒辦法,我就今天跑東家,明天串西家。
時間久了,大家也心知肚明我在躲什么,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一種看好戲的味道。
我到底上哪家打發(fā)時間都是隨機(jī)決定,為的是不讓劉縯得訊逮個正著。這一日天熱得實在離譜,我懶得走遠(yuǎn)路,便去了劉嘉那兒。
才進(jìn)門,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里哈哈大笑:“還真是巧了,才提到你,你便來了!”
我心下詫異,快步登階上了前堂。只見挨著那柱子飛揚(yáng)跋扈的站了一位滿臉虬髯的漢子,我微微一愣,目光觸及他額頭上偌大的一塊疤,頓時認(rèn)了出來:“劉稷?!你怎么留起胡子來啦?”
他大笑著摸了摸毛茸茸的胡須,得意的說:“軍中諸多不便,我懶得剃了,就這么著吧。你瞧,可顯得我英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