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私心是不可能的,或許是連我自己都說不上來究竟該如何抉擇,耿弇原是指望我能夠?qū)⑿愣啻敌┱磉咃L(fēng),結(jié)果我卻因為實在拿不定主意,而把這事給咽進了肚里,假裝不知情。
最終在一次歡宴上,耿弇大膽的將自己的理想和抱負向劉秀提了出來,他在重述那些個遠大的計劃與步驟時,不時的用眼角余光掃向我。我心虛的低頭,面上努力維持著禮節(jié)性的微笑,聽他激昂的把話講完。
眾人無不為之感動,紛紛附和,表示贊揚。當(dāng)然,這其中也有一些腦筋轉(zhuǎn)得快的,立馬想到了后果,便也學(xué)著我的做法,閉口不提。我悄悄觀測劉秀的表情,發(fā)覺他雖然面上仍是一副善意的笑容,可骨子里卻帶著一種陌生的疏離與鋒利,讓人瞧得心驚膽戰(zhàn)。
“伯昭既有此心,朕當(dāng)允之?!背龊跻饬希聊S久后的劉秀最后竟輕松的答應(yīng)了耿弇的請求。
我詫異,但在耿弇叩首之余投來感激的目光后,連忙尷尬的扯出公式化的笑容相對。
耿弇顯然誤會是我替他說了情,無意中倒教我白白揀了份人情。但我相信劉秀肯同意耿弇回河北的請求,必然早做了萬全的預(yù)測和準備,我能想到的那些隱憂,沒理由他會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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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二,在一片大雪彌漫的冰冷冬日,建武帝的車駕從南陽返回了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