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能扶我起來,我仍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也是,皇后只是讓我一個人免禮,可沒說讓其他人也一塊平身了。
郭主仍是笑瞇瞇的,一臉和藹,她若是個聲色俱厲的老妖婆,那倒也就罷了。我最怕的正是這類面慈心狠的人,實在太難捉摸,也太難對付了。
對郭主,向來心存懼意,不敢輕視。一個郭圣通也許并不可怕,郭圣通之外加一個已經(jīng)修煉成精,經(jīng)年在宮廷中浸泡打滾的郭主,對我而,卻是如臨大敵連陰識也不敢小覷的人,我豈敢掉以輕心,在她面前胡來?
只是
“皇后娘娘,請勿怪罪中常侍大人,是賤妾出身鄉(xiāng)野,不知禮數(shù)之過?!蔽抑钡慕忉屩?,眼中已有盈盈淚光。
代卬愧疚的瞥了我一眼,冷汗正順著他的面頰滑入衣襟。
“陛下駕到”長秋宮外,遠遠的響起一聲傳報。
汗水淋漓的代卬,嘴角在不經(jīng)意間勾起一絲笑容。
我心知肚明,帶子魚這家伙能混在劉秀身邊當(dāng)差,自然有他小人物的狗腿本事,通風(fēng)報信這類的小小伎倆,乃是這種內(nèi)侍宦臣的保命絕招。你別看他此刻人在長秋宮,他卻能用不為人知的手段,巧妙的打暗號通知守候在殿外的黃門們出去送信。
劉秀突然駕臨長秋宮,郭圣通顯然有些慌神,她不由自主的挺起上身,從席上站了起來。郭主的動作卻比她還快,一把拽住女兒的同時,笑著對我說:“天子蒞臨,可真是巧了,陰貴人和許美人起身一塊去接駕吧?!?
胭脂諾諾的站了起來,伸手欲扶我起身時,我搭著她的胳膊,皺著眉頭,很小聲的說:“我起不來了”
她頓時慌張起來:“那那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