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到底多長時間才清醒的,我已經(jīng)都說不上來,只知道醒來的時候,渾身哪都疼。骨架痛,肌肉酸,似乎全身上下每一處不在叫囂著疼痛,右臂上的傷口反倒顯得無足輕重。
腦袋被紗布包扎起來,我下意識的吃了一驚,抬手摸上額頭:“毀容了?”
手被人抓了回來,緊緊的摁到心口上,劉秀如釋重負(fù)的吁了口氣:“沒有,沒有只是腦后撞破了,你難道一點都沒感覺么?”
“是么?”我傻傻的笑,“陽兒義王他們”
“他們沒事,有事的是你,傻女子。”他將我的右手輕輕放在唇邊,吻了下,唇角在微微抽搐,說不清是什么表情。
我靜靜的瞅著他,看了很久,才低低的問:“你哭了?”
他不說是,卻也沒有否認(rèn),只是抿著嘴,低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什么。從他臉上看不到憤怒,也看不到悲傷,但我卻似乎能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慌亂和焦躁。
“抱抱我,秀兒真慶幸,我還能活著見到你”
他沒抱我,只是靠過來,在我唇上細(xì)細(xì)的吻了下來:“傻子你的左手腕脫臼了,太醫(yī)才接好骨,胸口也是肋骨”
“哦?!蔽衣唤?jīng)心的哼哼,雖然身上的劇痛使我遭受著生不如死的折磨,但我還是要慶幸我活了下來,“所以你不敢抱我是不是?沒關(guān)系,不疼,你抱抱我吧。我想你”
“怎么會不疼?怎么可能不疼?”眼眶終于濕了,我看到那雙素來溫潤的眼眸透著血紅血紅的血絲,竟有種噬人的陰鷙。
我忙用唯一能動的右手手腕輕輕撫摸他的鬢角,細(xì)聲寬撫:“你看,我還能觸摸你,還能親到你,還能陪著你真的,不疼只要能再見到你,多疼都沒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