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莊和我說話的當(dāng)口,恰好馬澄前來請安,她竟也是一臉憂郁,滿腹心事,但她隱藏得極好,面上淡淡的,既保持著守孝時應(yīng)有的節(jié)制,又不缺兒媳侍奉婆母應(yīng)有的柔順。
我和他倆閑聊扯了小半個時辰,馬澄見我神情疲倦,便巧妙的使了眼色給劉莊,二人極有默契的一起告退。
他倆走后,我失神的坐在榻上一動不動,連紗南何時走到我跟前的都沒留意到。
紗南喊了好幾聲,我才回過神來,詫異的反問:“你說什么?”
“眼見得天要黑了,太官打聽你今晚宵夜要吃什么,他那邊好先預(yù)備食材?!?
我無意識的“哦”了聲,仍是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心里百轉(zhuǎn)千折,思緒紛亂。我又憋了好一會兒,才抬頭對紗南說道:“你到云臺廣德殿去,把東閣柜子上格里的一只妝奩匣子給我取來?!?
紗南一怔,隨即答道:“東閣柜子上格是鎖著的,鑰匙不在奴婢這兒,太后可是交給馬貴人保管了?”
我搖了搖頭,顫巍巍的起身,抖抖瑟瑟的爬到床上,然后在床頭的暗格里一通摸索,最后摸出一把黑沉沉的鑰匙。那一刻我居然沒勇氣去細(xì)看,直接遞給紗南:“拿去”
紗南接過鑰匙,在我身后玩笑似的調(diào)侃:“太后藏了什么好東西呢?那柜子里頭原來滿當(dāng)當(dāng)?shù)难b了你娘家給的陪嫁,這么些年,你老讓奴婢開柜子取東西打賞人,柜子都快搬空了原來還有好寶貝藏著呢?!?
我沒回頭,沒好氣的啐道:“叫你去拿就去拿唄,哪來那么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