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嶂也沒想到燕舒的反應(yīng)這么大,被嚇了一跳,正猶豫自己該不該開口勸阻,見祝余已經(jīng)先一步拉住了燕舒,沒讓她再有下一步的過激舉動,這才悄悄松了一口氣,沒有動彈,只是擔心地朝她多瞄了幾眼。
好在這幾個人當中唯一被蒙在鼓里的陸炎自己就是個壓不住火的脾氣,所以根本就沒覺得燕舒的這個舉動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反正要不是礙于陸卿在一旁,他得壓著自己的脾氣,他也很想把那糟老頭子狠狠抽一頓。
當初因為他被激怒,一時沖動將俘獲的“羯國匪兵”都給悉數(shù)斬殺,受了好大的責罰,甚至還要背著故意滅口,替同謀隱藏真相的黑鍋。
結(jié)果到頭來,這些事情都是這么一群山匪搞出來的,這怎么能讓他不感到火冒三丈。
不過之前陸卿與他推心置腹地談過,他也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沖動火爆脾氣是多么容易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所以這會兒倒也硬生生把快涌上頭頂?shù)呐瓪鈮毫讼氯ァ?
剛剛看到燕舒二話不說一鞭子揮出去,陸炎差一點忍不住給這位和自己一樣快意恩仇的小兄弟豎個大拇指。
老管事被一鞭子抽得整個人都抖了起來,疼得齜牙咧嘴,偏偏又因為害怕,不得不把呻吟聲憋在嗓子眼兒里,不敢叫出來,生怕一不小心激怒對方,旁邊的人攔不住,自己這老胳膊老腿兒,也不知道還能吃得住幾鞭子。
“為什么偏要裝作羯國匪兵?”祝余趁著老管事驚魂未定,開口又問。
老管事哆哆嗦嗦地直搖頭:“幾位爺爺,我是真的不知道!堡主做事哪里輪得著我去問東問西,他說讓那些弟兄出去這么做,我們便照著做就是了。
反正他們原本也是山賊,換一個打扮,做的還是以前差不多的事,還不用指望著劫財吃飯,堡主會給他們賞銀,他們也樂不得去做。
我就管著堡子里的這些事情,外頭的事情也輪不到我過問。
各位爺爺,我若是存心隱瞞,這些事情我就不說了,您幾位品品是不是這么個理兒?
我能這么和盤托出,就是因為我想要在您幾位手底下求幾位給我留這一條老命?!?
“堡子里的其他人呢?他們又都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陸卿的這個問題聽起來似乎并不難,但是卻一下子把老管事給問得卡住了,臉上的表情有些糾結(jié),似乎對方才燕舒那一鞭子心有余悸,眼睛一個勁兒朝她那邊瞟。
祝余哼了一聲,直接對那老管事道:“說不說隨你,凡是你好好的無不盡呢,我就還能攔得住我們這個兄弟,若是你支支吾吾,我這一分神……他那鞭子可快得很……”
“別別別……我說!我說!”老管事看樣子方才是真的被抽疼了,一聽這話連忙開口,生怕自己多猶豫一點都會又結(jié)結(jié)實實挨上一下子,“我不是不想說,只不過是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明白這個事兒……
現(xiàn)在堡子里的那些個莊戶,其實早就不是我們剛來這里的時候堡子里的那些人了。
那會兒我們被堡主招攬過來幫他做事的時候,這仙人堡里頭是有一些人的,男女老少什么樣的都有,不過……不過跟現(xiàn)在住在這里頭的那些早就不是同一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