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問：“這些人間奇珍，你打算怎么處置？”

鼉妖摸不清他脾氣，又怕挨打，只好如實答道：“進(jìn)獻(xiàn)給白河大王，升官發(fā)財。”

孟雪里：“好。”

他自懷中取出一張薄紙，作高深莫測狀，“還有這個，你夾在貨中，一并進(jìn)獻(xiàn)給你們大王?！?

這是孟雪里在“望江樓”觀景房所畫，他寥寥三筆，勾勒出簡單圖樣。筆鋒起伏，形似三座雪山連綿，又似一只小貂爪印。

鼉妖接過薄紙，震驚、畏懼地看著兩人。

他在水晶宮當(dāng)差，還算有些見識，當(dāng)即驚駭?shù)溃骸斑@，這是‘雪山印鑒’，你們是雪山大王的舊部？！”

“印鑒”像人族的簽名、圖章附上一縷獨特妖氣，便是某某大王印鑒。

從前孟雪里做大王，批閱公文、頒布諭令，末了印上一只小貂爪，表示“已閱”。如果恰好在化形時辦公，不方便印爪痕，便畫個形似爪印、又似雪山的簡筆圖樣，再吹一口妖氣，即成“雪山印鑒”，見其如雪山大王親臨。

如今孟雪里做了人，妖氣半點沒有，只好輕捏蜃獸后頸，讓其作弊。

鼉妖滿心惶恐，心想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來路的大妖，卷入多大一樁驚天秘聞，白河大王打算與雪山大王舊部聯(lián)合，推翻靈山大王嗎？

孟雪里繼續(xù)裝高深：“天快亮了，你該進(jìn)水晶宮了。你做什么，我都會知道。”

鼉妖連連點頭：“是是。小妖一定將功贖罪！”

孟雪里才勉強(qiáng)滿意。

他與霽霄縱身躍出窗外，衣袍飛揚(yáng)，如輕鳶剪掠，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白河城的清晨，朝陽未升，街上行妖稀疏。

微風(fēng)吹過，滿街院門前、屋檐下，無數(shù)串貝殼風(fēng)鈴清脆作響。

珍珠樓剛開門，堂中大蒸籠飄出噴香的白霧。兩人買了水晶蝦餃、蟹黃燒麥、腌魚小菜等等白河城特色早點，打包帶走。

他們迎著清涼河風(fēng)，手拎精致食盒，并肩散步，慢悠悠走向望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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