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狹眸微瞇,指尖的玉扳指緩緩摩挲著扇骨:“石公子這雙眼睛若是不中用,本王不介意替你剜了?!?
他語調(diào)溫柔地像在談?wù)擄L(fēng)月,眼底卻浮起一層陰戾的寒霜。
石文霖后背瞬間沁出冷汗,喉結(jié)滾動著還未出聲,就被平王勇折扇抵住咽喉。
“王爺?”他渾身一震,跪了下來。
來陪伴他游玩的友人們皆默不作聲,雖他們皆出身富貴,可沒有一個人敢得罪平王。
人群當(dāng)中,崔沉舟朝許靖央遞來個打招呼的眼神,隨后便瞧著石文霖的方向看熱鬧。
平王俯身,拿扇柄敲了敲他的腦袋:“你方才看郡主,皺什么眉?那眼神,讓本王很不痛快?!?
石文霖連忙垂首:“王爺英明,在下絕無冒犯郡主的意思?!?
之前對著許靖央還敢吆喝兩聲,面對皇權(quán)時,他唯有認(rèn)錯的份,即便心里不服氣。
門外忽然響起一聲雷,不知何時天氣陰沉了下來,一朵朵墨云被風(fēng)吹著,遠(yuǎn)遠(yuǎn)地滾來。
許靖央對蕭寶惠道:“要下雨了,咱們別耽擱?!?
蕭寶惠領(lǐng)會她的意思,轉(zhuǎn)而對平王說:“哥,在月老殿里發(fā)脾氣,小心姻緣成不了?!?
平王看似恣意狂妄,然,竟在聽了這句話后,陡然收回了手。
仿佛被戳了死穴一樣。
平王冷冷撂下一句:“在這兒跪著,沒有半個時辰,不準(zhǔn)起身?!?
說罷,他帶蕭寶惠和許靖央出了月老殿。
對于石文霖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許靖央自然不會求情。
家里寵著他慣著他,外面的人可未必。
他們走后,石文霖才敢擦拭額頭的冷汗,低罵一聲夜叉。
只要碰上許靖央,不是挨打就是被罰,真沒一件好事。
就在這時,范家小姐冷笑說:“這位昭武郡主還真是有能耐,竟能讓平王殿下為她出頭,她自己卻一句話都沒說,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