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那神策軍,一旦離開軍營,許靖央還不是如同蛟龍離水,猛虎失去利爪?
太子聲音壓低:“到那時,便可處置她了。”
皇帝蹙眉:“她在軍中聲望極高,若殺之,恐激起兵變,軍心不穩(wěn)?!?
太子也想到了這一茬,故而沉默下來,仔細思慮。
這時,皇帝從枕邊摸出一塊質地上乘的玉佩,遞到太子眼前。
這玉佩,是趙曦上回來信時,夾在其中的。
“朕偶然得知,此物乃西越皇族宇文疇的貼身之物,朕還聽說,許靖央是宇文疇流落在外的女兒,鈞兒,你怎么看?”
太子目光落在玉佩上,黑沉的眼眸,染上淡淡的驚愕。
“若果真如此,那她許靖央與我大燕便有血海深仇!西越與我交戰(zhàn)十數(shù)年,邊關將士百姓死傷無數(shù),此恨不共戴天!”
“父皇,若將此消息昭告天下,根本無需我們動手,那些將她奉若神明的將士和百姓,第一個就容不下她!誰又能容忍一個敵國余孽,手握我大燕的兵權?”
皇帝緩緩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贊許:“此事關乎重大,朕便交由你去查證,務必穩(wěn)妥。”
“兒臣遵命!”太子立刻應下,又道,“父皇,當務之急,仍是先將許靖央調離北境,召回京城,只要入了京,一切才好安排?!?
“是要叫她回來?!被实坶]上眼,似在養(yǎng)神,聲音低沉,“不過,需得等北梁戰(zhàn)事徹底平穩(wěn),和談落定之后才行,鈞兒,你當明白朕的顧慮。”
太子心領神會:“兒臣明白,絕不會在此時動搖前方軍心,請父皇放心?!?
皇帝忽又睜開眼,看著太子。
“前陣子,有不少人,其中不乏平王麾下的心腹,上奏彈劾你,說你縱容黨羽私下買賣軍糧,以權謀私。”
太子面色驟然一白,正要開口辯解,皇帝卻抬手止住了他。
“朕都不信他們,鈞兒,朕始終記得,你是在朕懷里出生的,第一個抱你的人,除了穩(wěn)婆,就是朕了,我們的父子之情,豈是旁人能輕易離間的?”
太子頓時動容,眼眶微紅,深深低下頭去。
“兒臣,愿永遠為父皇分憂,絕不負父皇信重!”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