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頷首,唇瓣勾勒起一抹贊許的淡笑。
“正是如此?!?
帳內(nèi)燭火跳動,將她的身影拉得修長,投在帳壁之上,仿佛一頭蟄伏的猛虎,已悄然張開了利爪。
皇上要冊封許靖央為異姓王,還要召她的回京的圣旨,沒有讓許靖央慌,卻讓北梁人慌了。
他們本是派信使來商量議和,但態(tài)度卻有些倨傲。
若真要打仗,以北梁雄厚的國庫,跟大燕這樣戰(zhàn)資短缺的國家,絕對拼得過!
相互耗著,又能如何?
但是他們卻聽說,許靖央竟拒絕回京,還要坐鎮(zhèn)邊關(guān)。
北梁人有些慌了,朝廷連續(xù)三四日都在為此事爭論不休。
早朝上,大臣們各持己見,吵得翻了天。
大部分臣子都認(rèn)為,許靖央現(xiàn)在假意不打,實(shí)則只是為了讓北梁放松警惕,真要讓她像之前那樣勢如破竹地開戰(zhàn),北梁又能撐幾日?
根本輪不到消耗拖垮大燕,他們就要先亡國了!
司天月憂心忡忡地跟北梁皇帝說:“父皇,許靖央連冊封異姓王的犒賞都不心動,只怕心中有恨?!?
北梁皇帝眼下烏青,這些時日,為了戰(zhàn)事之事,他兩鬢已經(jīng)多了好些白發(fā)。
這個許靖央,當(dāng)真是個煞星,棘手難纏!
聽到司天月這么說,北梁皇帝重重呵斥:“她還能有什么恨?她打也打了,活埋了我們的將士,朕與她已是不共戴天之仇,如今,愿意為了大局考慮,派人議和,她還敢拿架子?”
司天月一語點(diǎn)破:“但是......大燕和親而來的九公主蕭寶惠,是她的摯友,兒臣曾去大燕互換歲禮,她們相處關(guān)系融洽,堪稱知己。”
提到蕭寶惠,北梁皇帝剛竄起來的怒火就熄了。
他頭疼地按住眉心,竟開始責(zé)怪司逢時。
為什么要那么干脆地殺了蕭寶惠?現(xiàn)在好了,惹得許靖央咬死不放!
“北威王世子太過沖動,若非如此,我們也不至于處處受制!”
“父皇,不能再等了,先釋放一批大燕俘虜,我們以此作為誠心講和的籌碼?!?
北梁皇帝沉默半晌,收起了之前心頭的銳氣和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