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原本就是個鐵匠,這些事情做起來駕輕就熟,此外打金也比打鐵要容易的多,因?yàn)榻鹱颖茹~鐵更容易熔化,也更好塑形。
制作模具對二毛來說也不費(fèi)事,做好模具直接以金水澆灌,十斤重的金鏡其實(shí)也沒有多大,只有盤子大小,厚不過半寸。
九州盟有十八玄宗和三十六武門,他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既然要送那就每個門派都有,如此一來單是金子就需要五百多斤。
由于時間緊迫,爐火生起之后就沒有熄滅過,黃金用完便施展土遁前往西荒搬拿。
傍晚時分,黃七醒了,循著聲音找到了正在大殿廢墟后面忙碌的二毛,對于二毛的做法她也很是支持,畢竟是頭一次見面,五百多斤黃金送出去,直接用實(shí)力說話。
黃七雖然不懂冶金,但看守熔爐還是可以的,有她幫忙,進(jìn)展很是順利,二人一直忙到下半夜四更時分,五十四件金鏡的毛坯便盡數(shù)做好。
短暫的休息過后,二毛開始對金鏡進(jìn)行精修和打磨,黃金很軟,打磨起來也快,最后一道工序是打印,所謂打印顧名思義就是自銅鏡后面打上工匠的名字,尋常打印工匠的名字后面通常會加上敬制二字,但二毛卻省掉了那個敬字,只打“夏玄制”三字陰文。
玄云宗有的是箱子,五十四面金鏡裝進(jìn)三口箱子,連玄云宗的那面也裝進(jìn)了箱子,與人相處最忌諱的就是跨著鍋臺直接上炕,這些金鏡他不能直接送給各位宗主和掌門,只能送給九州盟,然后由九州盟將這些金鏡分發(fā)下去。
徹底忙完已是傍晚時分,二毛沖了個涼,準(zhǔn)備早些休息,但他剛躺下不久,接他的人便來了,為首的還是公孫逢時,同行上山的還有數(shù)名九州盟弟子。
此番眾人是乘車來的,三輛馬車就停在山下廣場上,二毛也不廢話,直接換上干凈衣服,帶上隨身物品與眾人同行下山,那幾口箱子也由九州盟的弟子抬了下去。
公孫逢時并不知道箱子里裝的什么,只知道是二毛為眾人準(zhǔn)備的禮物,對于二毛的這一舉動,公孫逢時多有不滿,而他不滿的原因也很簡單,都說禮下于人必有所求,二毛初次見面就送眾人東西,分明是心里有鬼,底氣不足。
眾人登車東去,二毛與公孫逢時同乘一車,雖然二毛已經(jīng)承認(rèn)了自己就是夏玄,但在公孫逢時看來他就是假冒的,擔(dān)心他在見到眾人之后會露出馬腳,公孫逢時便想提前演練一番,以此確定二毛準(zhǔn)備的是否充分。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不管他說什么,亦或是問什么,二毛的回應(yīng)都很冷淡,也很簡短,要么不接他的話,要么只是回一個“嗯?!?
在公孫逢時的想象當(dāng)中二毛此時一定會無比緊張,但二毛卻并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慌亂,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諱莫如深,由于事先沒想到二毛會是這種反應(yīng),公孫逢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跟他說些什么才好。
愕然良久,公孫逢時終于回過神來,既然二毛不配合,他就只能自說自話,提醒他接下來眾人可能會向他提出什么樣的問題,其目的無疑是讓二毛提前準(zhǔn)備說辭,編造謊。
眾人動身時剛剛?cè)敫?,?jīng)過將近兩個時辰的飛馳和顛簸,馬車終于停了下來,公孫逢時率先撩開轎簾走下馬車,隨后將二毛請了出來。
二毛下車之后四顧觀望,只見自己此時位于一處很大的園林之中,類似的庭院他此前只見過一次,那是姜召住的地方,而今自己所在的這處庭院占地不比姜召的宅子小,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連園林和諸多殿堂樓閣算在一起,怕是得有上千畝。
二人下車之后立刻有人迎了上來,引著一行人往北去,北面不遠(yuǎn)處就有一座很大的宮殿,只有皇族或是供奉神靈的地方才能稱宮叫殿,而這地方明顯不是皇族住的地方,也不是供奉神靈的地方,故此說它是宮殿并不精準(zhǔn),應(yīng)該稱其為大廳或是大堂。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大廳門前,引路之人上前推開了大門,轉(zhuǎn)而側(cè)身一旁,抬手請入。
此時大廳里燈火通明,二毛自門外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形,偌大的廳堂南北長近百步,東西寬達(dá)九丈,脊高足有三丈,大廳左右兩側(cè)擺放著大量的座椅,此時這些座椅上大多有人落座,男女都有,以男子居多,以中年和老者居多,正北的主位是空的,主位左側(cè)的二位上坐著一個面容冷峻,身穿灰布麻衣的中年男子。
公孫逢時拉著二毛走進(jìn)大廳,來到大廳中間站定,轉(zhuǎn)而望北拱手,“盟主,他來了。”
那麻衣男子挑眉看了二毛一眼,轉(zhuǎn)而沖公孫逢時點(diǎn)了點(diǎn)頭,“入座吧?!?
公孫逢往左側(cè)落座之時,先前隨行之人已經(jīng)將那幾口箱子抬了進(jìn)來,放到二毛身后,轉(zhuǎn)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