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很寬裕,”夏玄搖頭說道,“今天日落之前咱們必須去到太山附近?!?
“過去那么早干嘛?”黃七不解。
夏玄說道,“連我都能猜到闖關(guān)的是姬道元,朝廷肯定也能猜到,而且朝廷也能猜到姬道元為什么要闖關(guān)東去,到時候朝廷很有可能會趕在姬道元等人趕到之前通知太山守軍提前做出布置,咱們得搶在朝廷有所動作之前趕過去,到時候朝廷做了什么樣的安排和布置,咱們也能心中有數(shù)?!?
黃七搖頭,“你想多了吧,朝廷就算猜到闖關(guān)的是姬道元,也不一定能猜到他為什么要闖關(guān),也可能以為姬道元等人要回家呢。”
“不是我想多了,而是你想少了,”夏玄笑道,“只要他們猜到闖關(guān)的是姬道元,就絕不會認(rèn)為他只是路過,因為姬道元是玄天宗的弟子,而玄天宗在雍州,雍州位于梁州的正北方向,姬道元如果只是回返玄天宗,是不會路過黃岐鎮(zhèn)的?!?
感覺夏玄所說確有道理,黃七便沒有再反駁,二人隨即一路向東,待得出了鎮(zhèn)子,四顧無人,夏玄再施土遁,帶著黃七瞬移消失。
此番二人現(xiàn)身于一棵官道旁邊的大樹下,這棵大樹位于官道的南側(cè),官道循山蜿蜒,橫貫東西。
眼見現(xiàn)身之處荒涼無人,黃七隨口問道,“怎么選了這么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一個年輕女子,成天將屎尿屁掛在嘴邊,成何體統(tǒng)?”夏玄揶揄。
類似的話黃七先前曾經(jīng)對夏玄說過,知道夏玄在趁機找補,黃七也不生氣,“我看你也有狐貍的血統(tǒng)?!?
夏玄沒有接話,邁步來到樹下,樹下有幾塊兒不大不小的青石,這些青石經(jīng)常被過往的路人當(dāng)做歇腳的石墩,多年下來,表面已經(jīng)磨的很是光滑。
夏玄自其中一塊兒青石坐了下來,隨即長喘了一口粗氣。
黃七做人沒多久,卻活了幾千年,這種情況所導(dǎo)致的直接后果就是她的心智既成熟又稚嫩,很難說她究竟是聰明還是愚鈍,亦可以說她有時很聰明,有時又顯得很愚鈍,不過此刻她無疑是聰明的,眼見夏玄嘆氣悵然,立刻猜到姬有德生前很可能帶著夏玄自這棵大樹下面做過停留。
黃七自夏玄旁邊坐了下來,“這地方你和姬將軍曾經(jīng)來過?”
夏玄點了點頭,“當(dāng)年他就是在這里不辭而別的,晚上我們在這棵樹下露宿,一覺醒來,他已經(jīng)走了?!?
黃七并不擅長安慰人,想了許久方才想到一句自認(rèn)為可以寬心的說辭,“你很爭氣,沒令姬將軍失望。”
黃七的這句話果然起了作用,夏玄雖然再度嘆氣,神情之中的悵然卻少了幾分。
唯恐夏玄再度觸景生情,黃七便想盡快離開此地,“接下來怎么辦?咱們是繼續(xù)往前走,還是你用地元丹補充一下靈氣再次施展法術(shù)?”
夏玄自心中計算了一下時間,隨即打開了包裹地元丹的鐵球,他是鐵匠出身,打造器皿對他來說輕而易舉,用來包裹地元丹的鐵球被他設(shè)計的精巧而輕薄,個頭比地元丹大不了多少,平日里可以貼身掛在胸前,為了方便開合,他還自鐵球兩端加裝了轉(zhuǎn)軸,只要輕輕一捏便可轉(zhuǎn)動開合。
得地元丹助力,夏玄只吐納了不到兩刻鐘,因為使用土遁而嚴(yán)重耗損的靈氣便再度盈滿。
實則晉身紫氣之后,哪怕不打坐吐納,體內(nèi)靈氣也可以緩慢恢復(fù),帶了地元丹在身上,靈氣恢復(fù)的速度更加快速,除了土遁這種對靈氣耗損極為嚴(yán)重的法術(shù),使用包括凌空飛渡和進攻符咒在內(nèi)的其他法術(shù),地元丹散發(fā)的靈氣都可以對損耗的靈氣進行及時補充。
待得靈氣重新盈滿,夏玄隨即再施土遁,他沒去過太山,只是自太山北面的長清縣路過,而土遁現(xiàn)身之處,必須是自己此前去過的地方。
待得現(xiàn)身長清城外,二人瞬間傻眼了,此時這里不但正在下著鵝毛大雪,還在刮著呼嘯寒風(fēng),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寒風(fēng)夾雜著雪花劈頭蓋臉,雖是白天,卻連十步之外的景物都看不清。
夏玄走南闖北,什么天氣都遇到過,但黃七自西荒長大,很少涉足北方,哪里見過這么大的雪,“什么鬼天氣,這么冷?!?
不等夏玄接話,黃七再度說道,“這么冷的天,你還想在山里待上一夜察看情況?”
“我哪知道這里是這種天氣?!毕男櫭?。
黃七低頭看向地上齊膝的積雪,“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雪,走路都費勁,怎么進山?”
“行了,行了,別嘮叨了,先進城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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