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大巫師語,夏玄長出了一口粗氣,他先前只是以退為進,實則他對大巫師還是非常忌憚的,雖然自己已經晉身淡紫靈氣,卻并無十成的把握可以應對大巫師的通心法術。
此外,他之所以長喘粗氣而不曾刻意壓制,乃是因為此時表現出如釋重負才是正常的,對方雖然知道他如釋重負,卻并不知道他的如釋重負是因為大巫師沒有對他施展通心法術,而不是因為對方相信了他所說的話。
隨后一段時間大巫師和姜召都沒有急于再問話,夏玄也并沒有因為二人不說話而忐忑緊張,只因他知道自己已經順利通過了對方的考驗,自己沒有參悟天書能夠說明兩個問題,一是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夏玄,因為如果自己真是夏玄,哪怕九州盟不逼著自己參悟天書,自己急著報仇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參悟天書。二是自己只是九州盟用來頂替夏玄的假貨,而且九州盟對自己并不好,連最寶貴最重要的神石天書都沒有讓他參悟。
見大巫師和姜召遲遲不說話,一旁的云裳有些急了,“岐伯,爹,二毛肯定沒問題的,當初是我逼著他去冒充夏玄的,不然他才不去呢,他很惜命的,知道那是個送死的差事?!?
姜召抬頭看了云裳一眼,沒有接話。
見姜召眼神之中多有責怪,云裳再度說道,“我跟他相處時間長,對他多有了解,他聰明的很,以他的心智,肯定知道姞縝讓他轉交的蜂蜜有古怪,如果他真跟九州盟一條心,怎么可能將蜂蜜原封不動的轉交給我?”
眼見大巫師和姜召仍不接話,云裳有些急了,隨即轉頭看向夏玄,“二毛,如果我讓你出去喊話,以夏玄的身份命令九州盟放掉風府和姜府的家眷,你可愿意?”
“愿意,”夏玄正色說道,“你對我這么好,我肯定聽你的,不過他們可能不會聽我的,自從上次公孫逢時把我?guī)н^去跟那些宗主和掌門見了個面,我就沒再跟他們打過交道,他們也沒去玄云宗找過我。”
云裳搖頭說道,“不會的,他們此番作亂打的就是你的幌子,只要你出面說話,他們一定會照做?!?
“那我出去試試?”夏玄問道。
“走?!痹粕央x座站起。
二人沒走幾步,姜召便沉聲開口,“走什么走,回來?!?
“事實勝于雄辯,他只要當眾命令九州盟放人,他就是咱們的人?!痹粕鸭庇谧C明自己沒有看走眼。
姜召皺眉,“我們從未懷疑過他的立場,而是此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旦他出面命令九州盟放人,九州盟立刻就會知道他是我們的人,事后很可能會對他不利?!?
貌似感覺姜召說的確有道理,云裳便沒有立刻接話。
大巫師和聲說道,“姜琳,你先帶二毛去前院暫歇,容我和你爹再仔細想想。”
雖然夏玄早就自夏黎口中得知了云裳的真名,但直到這一刻,才徹底證實她真叫姜琳。
姜琳點頭應是,帶著夏玄去往前院兒。
待得自前院客廳坐下,夏玄這才松了口氣,實則他很清楚姜召先前所說的若是自己命令九州盟放人,事后九州盟可能會對自己不利是假話,姜召才不會關心他的生死,姜召只是不舍得浪費他這枚來之不易的棋子,既然九州盟當眾表示惟他之命是從,留著他以后就有大用處,倘若今天用他的特殊身份來營救自己和大巫師的家人,他這枚棋子以后就徹底廢了。
最主要的是他們眼下明顯沒有準備好立刻殺掉夏洪,若是此時讓夏洪知道自己聽命于大巫師和姜召,夏洪立刻就會知道夏黎竊取通靈御獸法術一事已經被二人得知,如此一來雙方都沒了遮羞布,哪怕雙方都沒有準備好,也只能硬著頭皮內訌開打了。
坐下之后,姜琳立刻喊人為夏玄整治飯菜,夏玄今天的表現令她非常滿意,不但冒著巨大的風險與朱尚忠一同救出了自己,在關鍵時刻還堅定表態(tài)惟自己之命是從,要知道此前一段時間姜召沒少罵她,只因她背著姜召偷走了通靈御獸法術,而今夏玄的表現則證明她將通靈御獸法術送給夏玄是對的,夏玄不但對自己聽計從,關鍵時刻還能發(fā)揮巨大的作用。
不等飯菜送來,便有人喊走了姜琳。
姜琳只離開了很短的一段時間便匆匆回返,“大祭師和我爹的意思是你不能明著出面,不然對你不利,你馬上私下去見他們,讓他們放人撤走?!?
“他們不一定聽我的。”夏玄說道。
“你想想辦法,”姜琳低聲說道,“事成之后你立刻離開這里,回玄云宗耐心等待?!?
“等什么?”夏玄明知故問。
“等著登基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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