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女子低聲接話,“九州盟此計陰損至極,不跟他說實話,只是誤導他,讓他自認為有機可乘而主動冒充,如此一來即便有朝一日他的身份暴露了,九州盟也可以置身事外,以不知情的受害之人自居。”
“就算他能一直裝到最后,亦是必死無疑,”云裳說道,“倘若九州盟真能翻天篡位,到得那時羋天罡只需拆穿他的身份,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除而代之。”
雖然油鍋一直在滋滋作響,二人的竊竊私語二毛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此前他只是想到九州盟讓自己去冒充夏玄是為了穩(wěn)定軍心,卻沒想到還另有深意,不過他也并沒有因為二人的這番話而去武斷的將九州盟認定為惡毒的壞人,畢竟立場不同,在二人眼中九州盟就是一群無惡不作的刁.民賊子。
此時最先下鍋的甜餅已經熟了,二毛夾起兩個送到二人面前,“趁熱吃,很香的?!?
“你做飯真的很好吃,我們已經吃飽了,多謝你啦?!泵烂才游⑿Φ乐x。
“不用,不用?!倍D身回到灶前繼續(xù)忙碌。
“哎,二毛,你答應他們沒有?。俊痹粕褑柕?。
“我肯定不能答應呀,好事兒沒輪到我,送死的事兒倒是想起我了。”二毛頭也不回。
二人莞爾發(fā)笑,云裳笑道,“你還知道這是送死的事兒?”
“我又不傻,”二毛說道,“你們這時候出現,肯定是把夏玄弄死了要回皇城去,所以我才會給你們準備甜餅當干糧?!?
“你真的很精明?!泵烂才有Φ?。
“你們再等會兒,”二毛說道,“你們給我報了仇,我也沒什么感謝你們的,我再煮些雞蛋給你們帶上?!?
二人沒有接話,而是再度低聲交談,此番二人說話的聲音更小,二毛自油鍋旁聽的不很真切,只能聽個大概,二人正在商議攛掇他去冒充夏玄,為朝廷做內應。
二人一直談論了很長時間,之所以談論這么長時間不是因為對攛掇他去冒充夏玄有什么分歧,在這件事情上二人的意見一開始就是一致的,之所以談論很長時間是在商議用什么辦法,給他什么好處,才能讓他接下這個苦差事。
二毛將油餅炸好,舀出殘油,又加水開始煮蛋。
煮蛋就不用時刻守在灶前了,云裳將二毛喊到桌旁,讓他坐下。
“二毛,你拒絕了他們,他們可曾就此作罷?”云裳問道。
“他們不死心,說過幾天還會再來。”二毛實話實說。
“他們再來,你就應承下來,跟他們走…...”
不等云裳說完,二毛便連連搖頭,“我不,這可是個丟腦袋的差事兒,打死我也不干?!?
“嘖,你急什么,”云裳說道,“我們知道你是假的,誰會來殺你?”
“那我也不去,”二毛再度搖頭,“我在這兒住著挺好,哪兒都不去?!?
云裳皺眉之際,一旁的美貌女子輕聲勸道,“你也可以繼續(xù)住在這里,只需自認是夏玄即可?!?
“那我也不干。”二毛態(tài)度堅決。
二人不死心,一直再勸,到最后給二毛逼急了,“你們真的別逼我了,上回夏玄過來翻出了姞縝巫師給我寫的信和一個禁衛(wèi)將軍給我的通行令牌,險些把我當叛徒給打死,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腳踏兩只船了?!?
“沒讓你腳踏兩只船,從今以后你就全心全意的為朝廷效力,我們不會虧待你的?!痹粕颜f道。
“我不干,我有錢,也有糧食,我什么都不缺,你們就別為難我了。”二毛繼續(xù)搖頭。
“真沒出息,”云裳瞅了二毛一眼,“男子漢大丈夫理應心存高遠,胸懷大志,哪能茍安一隅,止步錢糧?”
“云裳所甚是,你也是玄門中人,理應習練法術,學習武藝才對。”美貌女子幫腔。
“我對武功沒興趣,法術玄云宗自己有。”二毛說道。
其實二毛有想要的東西,而且是對他來說極為重要的東西,但他不能主動提出來,因為他一旦主動提出來,對方就會起疑心,只能讓對方主動提出來。
想到此處,便看似無意的給對方暗示,“我不跟你們說了,我得去喂驢了?!?
“別忙走,驢馬不都是晚上喂的嗎?”云裳伸手拉住了他。
“還有豬呢,大大小小十幾頭?!倍珤暝胱摺?
“怎么又是驢又是豬的,你忙得過來嗎?”云裳皺眉。
“忙得過來,我還有四十多只雞和三條狗呢。”二毛說道。
“你怎么總是喜歡跟畜生打交道?”云裳無奈搖頭。
“我想到了,”美貌女子轉頭看向云裳,“他既然喜歡跟畜生打交道,不妨將通靈御獸的法術教給他,他肯定喜歡。”
“對呀,”云裳先喜后憂,“不過通靈御獸之術向來秘不外傳,連我都不會,法術的要訣全在我爹那兒?!?
“這難不住你。”美貌女子說道。
“明說肯定不成,他不會給的。”云裳搖頭。
“那就不說?!泵烂才訅男?。
云裳聞久久不語,片刻過后終于下定決心,“二毛,只要你答應冒充夏玄做朝廷的內應,我就教你一種可以控制禽獸的通靈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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