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二毛語,裴一帆心悅誠服,連連點頭。
正事說完,裴一帆便急著趕回去復命,二毛也沒有客套挽留,目送其飛掠離去便再度背上了藤筐。
早上起來黃七便不在屋里,二毛也不用跟她打招呼,直接帶著三月去了西山樹林。
這片樹林二毛很是熟悉,哪片林子有蘑菇,哪片區(qū)域有木耳他一清二楚,沒用多久便采了半筐。
就在其四顧尋找之際,三月的叫聲自不遠處傳來,二毛循聲望去,只見黑眼圈兒和白鼻子正搖頭晃腦的圍著三月撒歡兒,距它們不遠處還有一群野狼正在警惕打量,好奇觀望。
這兄弟倆的個頭兒比成年的公狼還要大,眼見它們和狼群混在一起,二毛便放下心來,他擔心的只是兄弟倆是否安全,至于它們干了什么以及跟誰在一起,他并不在意。
眼見蘑菇木耳已經(jīng)摘了不少,二毛便轉(zhuǎn)身往回走,三月和兄弟倆隨行左右,那群野狼則遠遠的跟在后面。
到得樹林邊緣,三月跟著二毛走出了樹林,兄弟倆前瞻后顧,猶豫進退。
直待二毛沖它們擺了擺手,兄弟倆方才撒歡兒跑回了樹林,帶著狼群往別處去了。
二毛并不擔心兄弟倆以后不回來,因為它們肯定還會回來的,只不過看這架勢它們已經(jīng)成了這群野狼的頭領,以后大部分時間它們可能都會跟狼群呆在一起。
黃七已經(jīng)回來了,正在屋里酣睡,二毛將蘑菇和木耳攤開晾曬,轉(zhuǎn)而又去糧庫取了谷糠和糙米前去喂雞。
二毛一天只吃兩頓飯,早飯過后他便回到屋里打坐練氣,靈氣修為可是一切的根本,不管什么時候練氣都不能懈怠。
不是每天都有事情發(fā)生,實則二毛更喜歡無事發(fā)生,因為沒有瑣事的干擾,他可以更加專注的打坐練氣和熟悉法術(shù)。
隨后幾日二毛一直在忐忑等待,他并不擔心云裳會出爾反爾,只是擔心通靈御獸之術(shù)掌握在姜召的手里,云裳自己也不會,云裳想要將通靈御獸之術(shù)交給他,就只能去姜召那里偷,萬一云裳偷不出來,那就全完了。
四天之后的傍晚,姞縝來了。
見到姞縝,二毛心里踏實了一大半,先前云裳曾經(jīng)說過會讓姞縝將通靈御獸的法術(shù)轉(zhuǎn)交給他,而今姞縝來了,說明云裳很可能已經(jīng)將通靈御獸法術(shù)偷出來了。
事實正如二毛所料,除了一些點心和兩罐鹽巴,姞縝還帶來了一封書信,點心和鹽巴是他送給二毛的,而那封用蠟淚封住的書信則是云裳委托姞縝轉(zhuǎn)交給他的。
姞縝并不知道書信的內(nèi)容,也不知道云裳為什么要給二毛寫信,他甚至不知道云裳讓二毛假扮夏玄之事。
雖然姞縝沒問,二毛卻并沒有瞞他,意簡賅的將此事的前因后果說與姞縝知道,他之所以告訴姞縝此事,一是因為他與姞縝私交甚篤,二是他有心讓下面的巫師知道此事,以免日后不加請示,自作主張的殺了他回去向朝廷邀功。
眼見二毛對自己毫無保留,姞縝多有欣慰,叮囑他一定要多加小心,盡心為朝廷做事。
二毛連聲應著,由于正值晚飯時間,二毛便熱情的留姞縝吃了頓飯,隨后才將姞縝送到山下,目送對方乘車離去。
姞縝乘坐的馬車剛剛消失不見,黃七便自二毛身旁現(xiàn)出身形,“快把信封打開,看看通靈御獸的法術(shù)在不在里面?!?
“肯定在里面,”二毛隨口說道,“如果云裳沒有得手,她不會讓姞縝白跑一趟?!?
在黃七的催促之下,二毛自懷中取出了那個信封兒,他先前只告訴姞縝云裳讓他去冒充夏玄,卻沒告訴姞縝云裳給了自己什么好處,姞縝老成持重,心思縝密,如果知道云裳將通靈御獸之術(shù)偷了出來,很可能會加以制止,畢竟通靈御獸的法術(shù)太過重要,一旦外傳很可能會造成不可預料的嚴重后果。
二毛并沒有親自打開那封書信,而是隨手將其遞給了黃七,“你自己看吧?!?
黃七接過那個信封,隨手捏了捏,“挺厚,應該在里面。”
“打開吧。”二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