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夏玄真要寫出御獸法術(shù),夏黎欣喜之余亦多有疑慮,“你為什么突然同意交出通靈御獸之術(shù)?”
夏玄快速書寫的同時開口說道,“我不想同意,但你這次過來明顯是想先禮后兵的,我如果不喝敬酒,接下來你一定會給我上罰酒?!?
夏黎聞多有尷尬,“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還是我說對了,你心里清楚?!毕男耗?
“你會不會因為心中不快而刪改藏留?”夏黎半開玩笑。
“那可說不好,”夏玄面無表情,“我可不敢保證自己默寫的就一定正確,我現(xiàn)在心情很壞,記錯或是少寫都有可能?!?
“你是個重信守諾的人,我相信你不會的?!毕睦枞舆^來一頂高帽子。
夏玄沒有接話。
夏黎并沒有因為夏玄沒接話而噤聲住口,而是隨口問道,“你剛才說她給你的是拓本,拓本是從什么東西上面拓印下來的?”
“拓本上沾附有少量的銅銹,應(yīng)該是從一面斑駁老舊的銅牌上拓印下來的?!毕男S口說道。
“拓文共有幾張?”夏黎再問。
“只有一張?!毕男卮?。
“有多少字?”夏黎追問。
夏玄搖頭,“我沒數(shù)過,應(yīng)該有三百多字?!?
夏玄說話之時并未停止書寫,而夏黎也并沒有因為夏玄在快速書寫而停止說話,夏玄很清楚她為什么一刻不停的跟自己說話,只因夏黎很擔心他會對御獸法術(shù)進行篡改,故此并不給他思考的機會和時間。
事實證明夏黎的擔心是很有道理的,因為他的確打算對御獸法術(shù)的要訣進行篡改,而他之所以與夏黎交談的同時快速書寫,為的就是誤導(dǎo)夏黎,讓夏黎認為他在一心二用的情況下再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對法術(shù)要訣進行改動。
實則他此時也的確沒有多余的精力對玄妙且深奧的御獸法術(shù)進行改動,但他早在帶著夏黎往住處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想好如何對原文進行改動了,夏黎心智高絕,想糊弄她并不容易,如果將御獸法術(shù)改的面目全非,驢唇不對馬嘴肯定不成,只能對關(guān)鍵的字眼稍加改動,讓他們無法感召祖獸。
夏玄一直在快速書寫,三百多字一氣呵成,除了蘸墨,中途沒有任何停頓,寫好之后直接遞給夏黎。
實則在夏玄書寫的同時,夏黎始終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寫下的那些文字,并且已經(jīng)記下了七成以上,待夏玄遞來要訣,急忙伸手接過,再度詳閱推敲。
“卸磨殺驢,殺人滅口就沒必要了,”夏玄說道,“你也知道山上不止我一個人,你就算殺了我,也捂不住風聲。”
“你想多了?!毕睦桦S口說道。
夏玄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離座起身沏了壺茶,轉(zhuǎn)而回來為夏黎倒了一杯。
他并沒有嘗試干擾夏黎的推敲鑒別,因為他有把握夏黎不會發(fā)現(xiàn)破綻,因為夏黎并不知道他知道皇族為什么對通靈御獸法術(shù)勢在必得,也就絕對不會想到他會有針對性的刪減了與召喚祖獸有關(guān)的法門。
將夏玄默寫下來的要訣看了數(shù)遍之后,夏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隨即將那幾頁紙張小心收起,“你敢不敢發(fā)誓你默寫下來的御獸法術(shù)與原文一字不差?”
夏玄此時正在喝茶,聽得夏黎語隨即放下了茶杯“不敢,我一開始就說了,真假你們自己鑒別?!?
“你這么做就不地道了。”夏黎多有不滿。
“你帶人脅迫我很地道?”夏玄隨口嘲諷。
“你可是提出了條件的,我也都答應(yīng)了?!毕睦枵f道。
“我沒白要你的東西,你拿到的東西肯定物有所值?!毕男f道。
見夏玄雖然語氣不很友好,但神情自若,底氣十足,再加上自己接連看了好幾遍也不曾發(fā)現(xiàn)破綻,夏黎這才放下心來,“此事不可告知姜琳?!?
“這不在我們的約定之內(nèi)?!毕男u頭。
聽得夏玄語,夏黎立刻猜到他要趁機勒索,“你的胃口有點兒大了?!?
“我的胃口如果不大,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冒充那個死鬼?!毕男S口說道。
“說吧,你還想要什么?”夏黎問道。
“還沒想好,先欠著?!毕男f道。
夏黎聞哭笑不得,“好吧,就如你所?!?
夏玄沒有繼續(xù)待在自己房間,而是離座起身,去往糧庫察看夏黎帶來的那些禮物,此時第一撥禮物已經(jīng)放好了,送禮的那些人已經(jīng)下山去搬第二撥兒了。
“二毛,你不要總是耷拉著臉,我不是你的仇人。”夏黎試圖緩和氣氛。
“我不叫二毛,我叫夏玄。”夏玄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