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說到這里看了一眼窗外,“眼下想買倉房的人多著呢,你立馬趕去劉家,搶在別人前面下手,剩下也就是價錢的事兒了?!?
張旗滿腔的怒意,已然轉(zhuǎn)化為震驚。
他驚的不是陸珈真的給出了主意,而是她這番分析合情合理,甚至可以說是很準(zhǔn)確的了。
他從賀清那里獲知的,的確就包括將來沙灣碼頭在南北兩處都要增設(shè)一個登船點(diǎn),而南端的登船點(diǎn),恰恰好就在劉家搶到的那間倉房附近!
只是他根本沒有想過,潭州府的商人們這番舉措,竟然還給他隱藏著這樣的契機(jī),——雖然買倉房的錢一分不少全都是自己出,可他都沒曾想到的事情,陸珈竟然想到了,她有這樣敏銳的心思,還不足以使人震驚嗎?
“天色不早了,也該走了?!?
陸珈站起來,將墨跡已干的文書塞進(jìn)袖子里:“以防你不靠譜,這一趟我就辛苦辛苦,陪你走一趟?!?
……
從劉家出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
張旗和陸珈在家門前分了道,然后像避鬼似的不過腿瘸快速閃進(jìn)了家門,然后啪的把才修好的大門給拍上了。
當(dāng)他把倉房的地契擺在何氏面前時,何氏也立刻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這是怎么辦到的?!”
“我他奶奶的也不知怎么辦到的?!?
張旗仰脖灌了一大杯茶。
從謝家出去之后,他們就直奔劉家,果然在他登門之前,已經(jīng)有一個江西藥材商和一個本地的米商坐在劉家廳堂里了。
張旗勢在必得——事實(shí)上陸珈跟隨在旁一路催促,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給出了比劉家購入時還高出五百兩銀的價錢咬牙拿了下來。
看著陸珈和另外幾個商戶唇槍舌劍扯皮斗價,那般彪悍的模樣,他滿腦子想的卻是從前那個雖然不服輸,但從來也沒有正面杠過自己的陸珈。
沒想到僅僅昏迷了幾天,她醒過來就開始大殺四方了,且處處讓人都招架不?。?
這個死丫頭,雖然奪走了一間鋪?zhàn)樱磥硭灿悬c(diǎn)用處……
何氏尖細(xì)的嗓子再次劃破了屋頂:“你是說,那死丫頭就出了這么個主意,就要隔著我們一間鋪?zhàn)雍腿摄y子?她怎么不去搶?!”
罵完之后她又抓住張旗:“你該不會真的答應(yīng)她了吧?”
張旗一臉的晦氣:“你以為我想?我哪知道他有那么厲害?
“劉家捧出倉房的房契地契的時候,也不知她哪來那么快的手腳,一把就搶了過去,硬是逼著我把鋪?zhàn)拥姆科醯仄踅涣顺鰜?,這才還了給我!”
“這個天殺的!”
何氏發(fā)出了殺豬般的尖叫,“那可是整整值兩千兩的鋪?zhàn)影。谷痪妥屗@么訛走了?
“我跟她沒完!”
……
窗外的雨已經(jīng)停了,暮色籠罩了大地,這波倒春寒,很快就要過去了。
張家那邊尖叫聲傳來的時候,陸珈已經(jīng)做好了晚飯,正拿著鋪?zhàn)拥姆科醯仄踝谝巫由系戎锬锖椭x誼他們回來。
鋪?zhàn)拥绞至?,銀子還有三千兩。
但是不急,他們還沒有能力守住太多的家產(chǎn),前世謝誼的結(jié)局就是前車之鑒。
成功拿回這間鋪?zhàn)樱辽倌壳暗纳?jì)困境已經(jīng)能夠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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