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陸珈聳了聳肩?!澳銘?yīng)該知道,我并不想摻和朝堂之事。但若能看到嚴(yán)家倒霉,我總歸是高興的。
“你應(yīng)該也不想,讓我真的淪落到夢中那個地步吧?”
她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把臉探到了沈輕舟鼻子底下。
沈輕舟略默,別開了臉:“知道了。”
陸珈滿意的把身子收回去,拿起了旁邊的紙筆,寫下了幾行字:“那一批被扣下的糧食,肯定暫時存放在嚴(yán)家的田莊。我把這個也寫上去了,回頭你讓何渠隨同這些存根一到送到太尉府去。
“我不相信太尉會無動于衷,最起碼也會派人去探聽虛實(shí)。
“你們盡快送過去,嚴(yán)家父子一向謹(jǐn)慎,我擔(dān)心他們收到消息后會盡快轉(zhuǎn)移,最起碼也會立刻想對策。
“晚了就不好使了。”
這一點(diǎn)沈輕舟十分贊同。
銀柳雖然說給他們搶來了這些存根,可同樣也打草驚蛇了。
接下來會如何?實(shí)在說不準(zhǔn)。
沈輕舟把紙條接過:“天色不早了,你先回房吧。何渠沒回來,這一趟我去,我得先琢磨琢磨如何行動為好?!?
陸珈倒是也沒磨蹭,把他倒來的水喝完之后就出了門。
沈輕舟關(guān)上院門,又關(guān)上房門,接著把前窗關(guān)上,然后從后窗悄無聲息地躍了出去。
送東西去太尉府,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既然事不宜遲,自然立刻前往為好。
陸珈回到房里,慢吞吞地把油燈撥亮了些,然后在窗前坐下。
沒多會兒,院子里就有了腳步聲,很快青荷緊抿著雙唇推門進(jìn)來,看一眼陸家之后反身把門關(guān)上。
“秦管家出去了?!?
陸珈抬頭。
青荷走過來,接著道:“不出姑娘所料,的確是從后窗悄悄出去的。奴婢親眼看到,他前去的方向,的確與太尉府的方向相符?!?
陸珈在去找沈輕舟之前,就先打發(fā)青荷悄聲等候在后面院墻的對面胡同里。
沒辦法,有些事情實(shí)在是讓人裝眼瞎裝不下去了。
青荷不會武功,自然追不上,但是整個宅子里就那么幾個人,何渠已經(jīng)出去了,還能以那么高超的身手越墻出去的,只有秦舟。
陸珈早已知道秦舟會武功,所以讓他們?nèi)マk這件事。
可方才當(dāng)她提出把東西送到太尉府時,秦舟明明可以直接說他立刻送過去,而他卻要托詞琢磨琢磨,轉(zhuǎn)頭卻又悄悄出行?
他又悄悄出行?
她請的這個管家,還真是挺忙的嘞。
她怎么覺得,這趟進(jìn)京,他要辦的事兒比自己的還多呢?
燈火之下,陸珈靜默地坐了一陣,忽然抬起頭來環(huán)顧著這房子,又看起了這院子。
她站起來:“你明日讓長福去左右街坊門處打聽打聽,這宅子的主人是誰?我要見見他。”
說著她又看向青荷:“不要讓秦管家和何渠知道,悄悄去辦?!?
青荷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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