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拿起一段絲絡(luò)給她:“您瞧,那塊玉不見了??茨┒藚s不是自然松開的,倒像是被什么割斷了,奇怪的很。這東西也輕,垂在膝下不打眼,奴婢再回園子里去找找?!?
“不用找了!”
陸珈突然間抓起來這條絲絡(luò):“也許根本就不是遺失的,是被人拿走的。
“你看這斷口,分明就是用利物鉸斷的,看來是有人趁著先前人多眼雜,把我的玉給偷走了。
“你就算去找,也根本不可能找到!”
拂曉凝住神色:“這人拿姑娘的玉做什么?”
“當(dāng)然是為了栽贓嫁禍。”陸珈攥住這根絲絡(luò),重新吩咐銀柳:“你即刻回去找杜嬤嬤,想辦法打聽出來蔣氏最后吩咐了她什么?
“只要留住她的性命,怎么問,都可以不擇手段!問出來之后,即刻過來告訴我便是?!?
銀柳趕緊走了。
青荷知暮在門口聽見后,也走了進來:“看來這玉必然是蔣氏拿的了,她又想做什么?”
陸珈冷笑:“姓杜的奴才對她沒有用了,蔣氏不想讓她活著出去,但又不想浪費這條狗命,所以要一舉兩得,一面滅口,一面來栽贓我!”
青荷凝眉:“如果是想栽贓姑娘謀害杜嬤嬤,也得讓人信,姑娘是千金大小姐,難道會親手去害一個奴才?”
陸珈望著門外漆黑寒夜:“我是大小姐不假,但我也是從小離家,相隔十多年才回來的大小姐!
“你們覺得我不會去做這種事,是因為我們朝夕相處,彼此了解。這陸家的人,憑什么相信如今的我?”
青荷怔住。
“再親近的人,多年來音信全無,陡然間出現(xiàn),也不可能完全毫無防備。
“更別說我這些年是在民間長大,就算他們再不承認,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人,心里對市井百姓還是看不起的。
“別的不說,就杜婆子這兩日來對我們那副嘴臉已足夠說明事實。
“在他們眼里,我已經(jīng)是個鄉(xiāng)巴佬。甚至已經(jīng)認定我粗俗不堪,眼里毫無規(guī)矩。小商人家庭長大,跟三教九流也沒什么兩樣。
“你以為蔣氏是一定要坐實我殺人嗎?
“不,她只是要往我身上潑臟水,她要讓陸家上下的人都懷疑我,都懼怕我,都孤立我。
“更要緊的是,她是要利用杜嬤嬤的死把父親從我身邊隔開。
“也許父親不會相信這事是我干的,可只要我沒辦法洗清自己,下次我再想讓他主持公道,這件事就會成為蔣氏反過來鎮(zhèn)壓他的理由!”
拂曉三人咬緊了牙關(guān)。
陸珈吸了一口氣,接著緩聲道:“我這位父親,雖然在接我回府的事上沒打過折扣,卻也未必會對十多年未見的我的人品依舊滿懷信心。
“萬一,他就真的懷疑了呢?”
青荷上前:“既然如此,那我們得立刻趕在杜嬤嬤動手之前,趕緊稟報老爺,讓他安排人前往各處尋找這塊玉!不管找不找得到,如此也能提前撇清嫌疑?!?
“不,”陸珈抬頭望著她,“這樣也僅僅只能夠撇清嫌疑而已。蔣氏既然親手送了這個機會給我,我為什么要浪費?”
青荷凝眸:“如此說來,姑娘已胸有成竹了?”
陸珈收回目光:“你先去前門下找長福,讓他趕緊送個訊給阿娘,讓他安排幾個護衛(wèi)到陸府門外等候,再讓長福在二門下隨時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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