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梔更覺得好笑了:“你管他在想什么?只要明白我們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就是了?!?
“他如何想的,如何期待的,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
“枝枝你從前也不是如此鉆牛角尖的人啊?!?
容枝枝撇嘴,倒是難得孩子氣:“反正看見他癡心妄想的模樣,就壓不住心里的火!”
顧南梔卻是了解好友:“只怕你不是煩他癡心妄想,你是擔(dān)心他日日來我這里,我會對他心軟吧?”
容枝枝被說中了心事,臉色僵了僵。
輕嘆了一聲:“還真的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顧南梔卻有些得意:“若你能瞞得過我,當(dāng)初就不會被我蒙騙打暈了,枝枝,你再是聰明,也莫要忘了,我比你大半歲,我才是姐姐呢!”
只是說完之后,瞧見了容枝枝豁然沉下去的臉。
顧南梔也知曉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忙是哄她道:“好了,我說錯(cuò)話了!我與霍成煊之間,你只管放心便是,我不會心軟的,哪怕只是不想叫你擔(dān)心,我也斷不會心軟!”
她心里明白,如果她真的原諒了霍成煊,她的枝枝怕是回了京城之后,也是夜不能寐,日日擔(dān)心著她在琥城過得不好。
在琥城又被人欺負(fù)了。
容枝枝斜眼睨她:“你記住你自己說的話,決不能原諒他,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
至于顧南梔為提起當(dāng)年的事道歉,容枝枝雖然不快,但也并未動(dòng)怒,即便她再如何不愿意被南梔用那種方式救下,但事實(shí)就是……
她是受益者。
而南梔卻毀了臉,一個(gè)人在無親無故的琥城躲了這么多年。
顧南梔點(diǎn)頭如搗蒜:“嗯嗯嗯,我明白!”
接下來的時(shí)日。
顧南梔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
而霍老盟主也漸漸有了知覺,今日一早,手指頭還動(dòng)了動(dòng)。
神醫(yī)預(yù)測,便是不能恢復(fù)成正常人,但至少幾日之內(nèi),對方是能醒過來,恢復(fù)意識的。
容枝枝給顧南梔的臉用了藥。
見著上頭的腐肉和疤痕,慢慢地褪去,也漸漸長出新肉……
她十分心疼地瞧著顧南梔:“我已是用了不少麻痹知覺的藥在里頭,只是沒法子,祛腐生肌,總是會有些疼和癢的?!?
顧南梔卻是毫不在意,眼神反而十分晶亮:“沒關(guān)系枝枝!與能讓這張臉好一些相比,我吃的這點(diǎn)苦不算什么!”
“大概我本質(zhì)上,還是一個(gè)淺薄的女子,所以才這樣執(zhí)著于皮相?!?
容枝枝:“沒有女子不在意的?!?
就像是她,也只有在最絕望的時(shí)候,才會想到毀掉自己的臉,平日里也是根本舍不得的。
顧南梔臉上的變化,霍成煊每日往這里跑,自然也是瞧得見。
這令他看容枝枝的眼神,更是不快了。
他只覺得,容枝枝就真的是如她所,要把阿南治好,好叫她同別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瞧著他此刻的眼神,容枝枝也半分不客氣:“霍少盟主看什么?”
“怎么?難道因?yàn)槟阕运降叵胫?,如果南梔的臉好不了,才便于一直留在你身邊?!?
“所以你就不希望她的臉痊愈不成?”
顧南梔聽到這里,不善的眼神,也落到了霍成煊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