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鶴直道:“你不是期待不得,你是不該在這種時候期待?!?
“阿姐你這樣聰明,我不相信你不清楚,這個時候,你若是以這樣的原因嫁入了相府……”
“對夫人會是一種傷害。”
“而傷害相爺心愛的人,與傷害相爺也沒什么區(qū)別?!?
申雅一時間沉默了。
申鶴還道:“你自己不妨想想,如果夫人允你進門,還能因為什么?”
“只能是因為夫人是個好人?!?
“你利用她對你的善意,利用她不想你死的好心,上門分享她的丈夫,你不虧心嗎?”
申雅終于是有些聽不下去了。
紅著眼眶垂眸道:“我知曉了,你莫要再說了……”
看得出來,阿姐是真的覺得無地自容了,申鶴便也沒再繼續(xù)指責(zé)她。
只是道:“阿姐,這個京城愛慕相爺?shù)呐硬辉谏贁?shù),你喜歡相爺我也不覺得意外?!?
“只是咱們做人、做事,應(yīng)當有自己的風(fēng)骨,相信你明白我在說什么?!?
“其實夫人人很好,當時也是說了,若是相爺要你過門,她是同意的?!?
“你應(yīng)當也清楚,夫人只是不忍心你死罷了?!?
申雅聽到這里,只覺得無地自容。
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了?!?
是了。
可以是相爺喜歡她,納她入府。
也可以是夫人不在意府上是否有姬妾,又覺得與她投緣,納她入府。
而絕不該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是我糊涂了,這樣的蠢話,我不會再問了?!?
申鶴知道她是真的想明白了。
便也緩了語氣,道:“你也不要想著死不死的,你的事沒那么難解,我會想出辦法?!?
“相爺那邊……如果夫人允許,他也會幫忙?!?
“畢竟在相爺?shù)难劾铮阋菜闶撬c夫人的媒人?!?
申雅垂眸:“好?!?
……
相府。
時辰已是越來越晚。
正在處理公文的沈硯書,驟然抬眼。
淡聲問了一句:“夫人今日,可用藥水泡過手了?那些奴婢給她涂藥膏了么?”
乘風(fēng):“這……要不屬下去打聽打聽?”
呵。
還以為相爺能堅持與夫人冷戰(zhàn)多久呢。
兩個時辰到?jīng)]到?
就已經(jīng)忍不住了!
好歹倒是堅持一天,叫我們看看相爺您的骨氣??!
沈硯書:“哦?你能打聽得到?”
乘風(fēng)面皮一抽,假模假樣地道:“屬下先去試試看?”
沈硯書:“去吧?!?
接著。
乘風(fēng)走出了書房,但根本沒往容枝枝那邊去,在外頭站了一會兒之后。
便故作灰頭土臉地進屋:“夫人那邊的丫鬟,脾氣大得很。”
“屬下一問藥膏的事兒,朝夕便罵了屬下一頓,說關(guān)屬下什么事兒。”
“屬下無能……此事怕是要相爺您自己去問了?!?
沈硯書知曉乘風(fēng)根本沒過去問。
乘風(fēng)也知曉,自家相爺明白自己根本沒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