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愣了:“什么?”
她是真的不知道有這一茬。
但是想想,聽說夫君的生母,也是被覃氏設(shè)計害死的,這事兒想來……是真的了?
容枝枝接著道:“他們一家要我做妾、算計我的嫁妝、害死我的親人,我憑什么還要給齊子賦治???”
“我不妨告訴你,根治齊子賦身體的藥,我還給了原主,治好了對方的頑疾?!?
“而齊子賦那副殘軀,我也清楚,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能夠叫他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再好好地撐個兩三年?!?
“大抵這就是苗夫人你眼下給他用的法子吧?”
“可是他這等薄情寡義之輩,我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污了我的眼睛,恕我不是圣人轉(zhuǎn)世,無法以德報怨!”
苗氏聽著容枝枝說的這些話,其實也覺得心驚。
她囁嚅道:“你們之間,會不會有什么誤會?這幾日我與二弟相處,覺得他這個人還好啊……”
“他十分有禮,對我總是客客氣氣的,還說記得我救治他的恩情,將來一定會回報我?!?
容枝枝笑了:“當(dāng)初我為他求來天蠶蓮的時候,他也說過此生絕不負我,但是后頭我等來了什么?”
“他當(dāng)初不顧前程,也要求娶懷孕的亡國公主一事,天下皆知,我不相信你半分也沒聽說!”
苗氏一時間語塞了:“這……”
容枝枝接著道:“或許苗夫人你覺得,他當(dāng)初對我可以忘恩負義,但是對你卻會不同?”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今日我叫苗夫人你來,就是想叫你知曉,他們兄弟是如何算計你的!”
“自然了,如果你不想知道,你萬分相信他們,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說。”
“也免了我一片好意,卻遭你萬般曲解,平白叫我在此遭你質(zhì)疑!”
苗氏盯著容枝枝的眼睛,好笑地道:“他們能怎么算計我?我有什么值得他們算計的?”
“我是有些錢,但加起來也沒到五十兩?!?
“我也并非權(quán)貴的女兒,他們在我身上也圖謀不到什么,是以……”
容枝枝平靜地將袖中,折疊起來的欠條,放在了桌案上。
淡聲打斷了苗氏的話:“夫人若是想知道他們是如何賣你的,瞧瞧這東西不就知道了!”
此刻容枝枝也意識到了,自己當(dāng)時決定將欠條先留下是對的。
否則眼下自己若是沒個證據(jù),想來便是在苗氏的跟前說破了天,苗氏也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苗氏的眼神,落到了那種薄薄的紙張上。
冷著臉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弄什么玄虛!若是這張紙什么也說明不了,容枝枝,你便要為污蔑我丈夫、挑撥我們夫妻關(guān)系的事情,與我道歉!”
容枝枝笑了笑,不甚在意:“好啊,我等著你開口叫我道歉?!?
苗氏見她如此篤定,將信將疑地把那張紙條,拿到了手里,慢慢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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