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你現(xiàn)在立刻找出來,慢慢查吧?!苯S彎起指節(jié),敲了她腦袋一下,“找到了立馬告訴我?!?
林聽吃痛的捂著腦袋:“這人很重要嗎?”
江隨忽然沉默,指腹無意識摩挲著手辦模型,夕陽恰好掠過她眼尾,將陰影投在顫動的長睫上:“施意是姐姐的孩子......”
林聽也沉默了。
她知道,江隨口中的姐姐叫沈敏。
7年前,默剛滿18歲,她父親送給她的成人禮,竟是讓她親手殺了沈敏。
空氣安靜下來,江隨突然掐住她臉頰上的軟肉,“別這副表情,好像可憐我似的,我下午還有課,先回學(xué)校了。”
林聽晃著腦袋甩開她的手:“知道啦?!?
......
“老大,查到了!”
艾朗三步并作兩步跨過門檻,迷彩服袖口蹭過門框發(fā)出輕響。
戰(zhàn)術(shù)靴在地磚敲出急促鼓點,他舉著平板的手背青筋凸起,像要捏碎這脆弱的電子設(shè)備。
“說。”陸夜安站在百葉窗邊,指腹摩挲著一枚飛鏢,寒鐵在夕陽里泛著冷光。
“兩天前,油畫三班的確組織了戶外寫生?!?
艾朗拇指劃過屏幕,衛(wèi)星地圖在兩人之間鋪開,“跟我們行動地點直線距離不超過七百米。”
他將平板抵在窗臺上,電子屏映出百葉窗切割的夕陽:“中間江隨消失了十七分鐘,足夠從山頂沖到交火點附近?!?
陸夜安逆光轉(zhuǎn)身,帶起的氣流掀動窗簾,眉骨投下的陰影恰好遮住瞳色,唯有喉結(jié)滾動時泛起的冷光泄露情緒:“看來那天真的是他......”
艾朗欲又止:“可那小子檔案干凈得像張白紙,繁星大學(xué)特招,美術(shù)聯(lián)考狀元,連處分記錄都沒有,這種人會加入暗淵?”
“暗淵最喜歡在純白畫布上潑墨。”
艾朗笑著點頭:“也是,他都能從您手下逃脫,本事不小?!?
飛鏢破空聲驚得壁燈搖晃,陸夜安反手?jǐn)S出的寒光精準(zhǔn)釘入靶心,尾羽震顫出殘影。
“你這是在諷刺我沒抓住人?”
“絕對沒有!”艾朗瞬間收起笑容,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陸夜安忽然扭頭看向電腦,那上面赫然是繁星大學(xué)的監(jiān)控畫面。
藍灰挑染的少年正在畫板前打哈欠,張開胳膊伸懶腰的模樣,與那天山林間騰躍的身影完美重合。
“要把人扣起來嗎?”艾朗試探著問。
“我們沒有任何證據(jù),他也沒做任何事情?!?
“那怎么辦?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先試探一下,確認(rèn)那天的人是不是他。”
陸夜安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帶起的風(fēng)掀飛案頭文件,窗外靶場殘留的硝煙味被卷進來,將他袖口染上一抹暗香。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