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被抱住。

那懷抱依舊溫柔，如從前無數(shù)個過往。

“阿默，以后說謊話趕人時，不要用這么心碎的表情。”

默眼眶驀地一熱。

腰間的匕首忽然被拔出。

夜色下的刀刃閃著寒芒，沈敏將刀口一轉(zhuǎn)，對準心口。

溫?zé)岬难闉R上眼尾時，默的瞳孔驟然收縮。

“姐姐！”

嘶吼被天空炸響的雷鳴吞沒。

沈敏握著沒入胸口的刀柄，踉蹌著栽進她懷里，脖頸上的銀鏈滑到她肩頭。

咸澀的海風(fēng)突然變得粘稠，混著硝煙味和鐵銹味，在齒間磨出尖銳的疼。

懷中的軀體正在變冷，八年前教默辨認北斗星的手指，此刻正徒勞地抓撓著潮濕的沙灘。

“逃不了的......阿默?！鄙蛎粞劢菐I，扭頭望向茫茫大海。

夜色中，暗淵的武裝快艇在海面上織成一張密網(wǎng)，朝她們洶涌駛來。

暗淵顯然早有準備，即便坐上橡皮艇，她也跑不掉。

默的指尖掐進她滲血的衣料，喉嚨里滾出破碎的氣音：“你的任務(wù)都不管了嗎？你不是警察嗎？！你不要回家嗎！”

留她一個人干什么？

讓她活下去干什么？

明明她才是最該死的人?。?

暴雨忽然落下，混著默的淚，暈開沈敏胸前的血跡。

快艇引擎聲從四面八方涌來，沈敏沾血的指尖顫抖，描摹著默眼尾淚痣：

“阿默，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