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語氣里添了幾分難以察覺的黯然，“可惜，她在我讀大學(xué)的時候就去世了?！?

沈余歡攥緊了毛巾，指節(jié)發(fā)白。

她想說些什么，又覺得任何安慰都太蒼白。

溫時念卻沒有沉浸在悲傷的情緒里太久，忽然轉(zhuǎn)過頭，拉住沈余歡的手腕，將她也拽到了琴凳上坐下。

琴凳不大，兩人并肩坐著，肩膀幾乎挨在一起。

“來，該你了。”溫時念指了指琴鍵。

“我？”這突如其來的要求讓沈余歡有些手足無措，她下意識地想把手縮回來，“我不知道該彈什么......”

溫時念往旁邊挪了挪，“隨便彈，想到什么彈什么，不被框架束縛的音樂才是好音樂?！?

沈余歡手指懸在琴鍵上方，遲疑了片刻。

夜風(fēng)拂過窗簾，送來外面的蟬鳴。

她深吸一口氣，指尖落下的剎那，腦海中忽然閃過許多畫面。

一段憂郁的旋律流淌而出，音符像是從她心底溢出的嘆息，斷斷續(xù)續(xù)，卻意外動聽。

一小段即興彈奏結(jié)束，溫時念并沒有立刻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余音消散。

片刻后，她才輕聲問：“彈的時候都在想什么？為什么曲子這么悲傷？”

“在想命運?！鄙蛴鄽g睜開眼，睫毛顫了顫：“命運弄人的命運。”

溫時念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她伸手覆在琴鍵上：“如果想的是命運，那可不能只有悲傷啊.......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