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房間像被一塊濕布捂住,燈泡只余黃豆大的光,吊在半空有氣無力地晃。
溫時念蘇醒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反綁在靠背椅上,手腕勒得發(fā)木,腳踝處粗糲的麻繩已經(jīng)磨破皮膚,滲出血絲。
她費力抬頭,看到對面架著一臺攝像機,鏡頭黑洞洞,那小小的紅色指示燈在昏暗中一閃一閃,如同窺伺的毒蛇之眼。
溫時念深吸一口氣:“救命啊——有人嗎——”
嘶啞的喊聲撞在斑駁的墻上,又彈回她自己耳中,話音剛落,門被踹得發(fā)出“哐啷”巨響,鎖舌整個飛出去。
一個壯碩的男人擠進來,漁夫帽壓得很低,帽檐下的眼球布滿血絲。
“臭娘們,再叫喚一聲試試?”男人抬手就是一巴掌,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幾乎濺到溫時念臉上,“老實點!”
溫時念被打得頭偏向一邊,臉頰瞬間火辣辣地腫起,耳朵里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亂冒。
她舌尖抵了抵火辣辣的臉頰,深深吸了一口氣,像要把恐懼壓進肺底,強迫自己冷靜:“為什么要綁我,是為了錢嗎?如果是為了錢,我也有錢。”
男人嗤笑,抬手在她下巴掐了一下:“你也有錢?有多少?”
“你要多少我都能給?!睖貢r念聲音低卻穩(wěn),像在談一樁普通生意,“只要你放了我。”
“錢老子當然要?!蹦腥撕俸僖恍?,粗糙的指腹在她臉側來回刮蹭,帶著令人作嘔的曖昧,“可你這副身子老子也想嘗嘗,你說怎么辦?”
溫時念臉色驟然慘白如紙,冰冷的恐懼瞬間從腳底竄到頭頂。
她用力咬住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
幾秒鐘的死寂后,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氣,聲音帶著一種令人心驚的平靜:“那你會殺了我嗎?”
男人愣了愣,隨即咧開嘴笑:“保不齊?!?
“只要你不殺我,我配合?!睖貢r念語速放慢,每個字都咬得清晰,“我不喊,也不掙扎,能省你不少事?!?
男人盯了她兩秒,突然彎腰大笑:“你就這么怕死?”
溫時念扯了扯嘴角:“世上能有幾個人不怕死?”
男人笑容更甚:“行,老子喜歡識趣的!”
他過轉身,從旁邊的大床上撈起一團薄得幾乎透明的布料,揚手一拋,那套情趣服啪地落在溫時念膝蓋上,蕾絲蹭過皮膚,帶起一陣冰涼。
“換上吧?!蹦腥颂掳?。
溫時念垂眼看了看自己被捆的雙手:“繩子不解我怎么換?”
男人猶豫片刻,目光在她細瘦的手腕上轉了一圈,像在衡量一只綁了線的風箏能飛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