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你不要憂心,這件事我來解決。”
秋蘅面露驚色:“凌大哥如何解決?”
“回來你就知道了?,F(xiàn)在不要多思,免得傷身?!?
秋蘅搖搖頭:“凌大哥,我不想你為我犯險?!?
“不光是為你?!绷柙蒲凵駵厝峥粗鍦p許多的少女,“阿蘅做了那么令人欽佩的事,我若什么都不做,如何心安?我也為了我自己,為了大夏千萬人不涼熱血?!?
“那凌大哥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放心吧?!?
凌云把帶來的吃用等物歸置好,這才離去。
第二個來的人秋蘅一眼認出來:“秀瓊?”
秀瓊跪下來,淚如雨下:“縣主,婢子替郡主來看您?!?
秋蘅拉秀瓊起來,眼中有著喜悅:“你們都平安回來就好。殿下怎么樣?其他人呢?”
秀瓊一聽,眼淚流得更兇:“郡主身體無礙,其他姐妹……都死了,就婢子和秀芝陪著郡主回來了……”
壓抑的哭聲在陰暗的牢房中響起,久久不息。
秋蘅只覺心中堵了石頭,沉重酸楚。
“那些護衛(wèi)呢?胡……胡指揮如何?”
問出這話,秋蘅一顆心不由揪緊。
人終歸親疏有別,對胡四的擔(dān)心與對那些不知姓名長相的護衛(wèi)自然不同。
秀瓊雙目含淚,哽咽道:“胡指揮為了保護郡主斷了一只手?!?
秋蘅面色一變,心中一陣難受。
印象中與胡四每次見面,看到的都是一張熱情洋溢的臉,愛說笑,愛吃點心,爽朗自信。
她很難想象斷了一只手的胡四是什么樣子。
“胡指揮也在這大理寺關(guān)著嗎?”
秋蘅從凌云那里聽說了,隨容寧郡主逃回來的人幾乎都被關(guān)進了大理寺,就連薛全都來待了幾日。
“胡指揮留在邊城養(yǎng)傷了,現(xiàn)在還未回京。”
傷筋動骨一百日,何況斷了一只手。
秋蘅嘆息:“這樣也好?!?
“縣主,我們郡主讓婢子跟您說,無論今上如何處置你們,她都會和你們共進退?!?
“那也請你轉(zhuǎn)告郡主,事情會有轉(zhuǎn)機的,不要沖動行事?!?
“轉(zhuǎn)機?”秀瓊神色一動,眼中有了光亮,“婢子一定轉(zhuǎn)告郡主?!?
只有經(jīng)歷了那個血腥的夜晚的人,才知道隨云縣主多么可靠。而這成了活下來的她們共守的秘密。
“回去吧,不要在這種地方待太久?!?
正好獄吏來催,秀瓊跪下,鄭重給秋蘅磕了一個頭才離去。
秋蘅見到秋三老爺時,已近黃昏,牢房里更昏暗了。
秋三老爺把大包袱一甩,握著秋蘅的手淚流不止:“蘅兒,爹爹好擔(dān)心?!?
“父親別哭了,女兒這不是回來了?!?
“你掉下懸崖受傷了沒?很疼吧?”
“受了些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好了。家里怎么樣?”
“家里都好,都好,就是惦記你。”秋三老爺把包袱打開,“這是床褥,臉盆……還有芳洲做的點心……咦,牢房里的床褥這么新嗎?”
“是凌大哥帶來的。父親,您帶來的床褥幫我給薛寒送去吧?!?
“給薛寒?嗯,這些日子有他照顧你,是該去看看?!鼻锶蠣斃浒蚜柙茙淼拇踩毂穑稗績耗阌玫鶐淼?,我把這個給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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