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寫寫,現(xiàn)在就寫,筆,紙,哪有筆?哪有紙?”陸懷義摸著口袋找筆,生怕白春花反悔。
這么傻的女子,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是不多了。
陸天佑起身道:“爺爺書房有,我去拿?!?
“站住?!标懤蠣斪咏凶£懱煊印?
周琳怕老爺子壞事兒,開口道:“爸,這是人家白春花同志的要求,我們應(yīng)該滿足人家不是嗎?”
陸老爺子目光冰冷地看著陸天佑,“你是什么東西,也配進我的書房。”
說完陸天佑,又看著周琳說:“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叫我爸?你們兩口子不是早就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跟我這個老右斷絕關(guān)系了嗎!”
周琳一噎,小聲說:“當(dāng)時也是形勢所迫,爸您怎么就這么記仇呢。難道非要我和懷義丟了工作,帶著兩個孩子跟您去農(nóng)場勞教,您心里就舒坦了嗎?”
當(dāng)年,她們也是收到有人要搞老爺子的風(fēng)聲,怕被連累丟了工作,沒有辦法,第一個站出來舉報他老人家的。
當(dāng)年她們也是為了這個家,和兩個孩子考慮,可是老爺子卻一點都不能理解,不認(rèn)兒不認(rèn)孫,記仇記到現(xiàn)在。
陸老爺子冷冷地瞪著周琳,當(dāng)年他是知道有人要搞自己,但他身正不怕英子斜,根本不怕。
那些人也沒找到證據(jù),動不了他,就是因為兒子兒媳的舉報,才讓本來沒有證據(jù)的事情,被坐實了,害他被打成了右派,還連累了幾個學(xué)生,被下放到農(nóng)場勞教。
可現(xiàn)在,周琳竟然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周琳被老爺子的目光瞪得往后縮了縮,不敢再說話了。
“春花姐,你是不是傻呀?”余惠雙手搭在白春花的肩膀上,讓她面對自己。
“你不要覺得,你不要這個人渣了,愿意跟他離婚,且不要他的一分一毫,自己就很有骨氣了!”
“人家不會覺得你有骨氣,人家只會覺得你蠢死了?!?
“你這個女同志干什么?”陸懷義急了,“這是人家白春花同志的決定,你不要干涉好不好?!?
“就是,你這人心怎么這么壞呢,非要挑撥離間害了丫丫爸爸是不是?”
陸母指著余惠說:“我看你這女人,就是嫉妒你丈夫的前妻長的漂亮,又嫁了我兒子這么好的男人,看不得人家幸福,故意搞破壞?!?
余惠氣沉丹田,破口大罵,“我放你娘的五香麻辣屁,我嫉妒她什么!”
“我嫉妒是她離了一個根正苗紅,善良正直,孔武有力,前途無量,工資一百二十塊錢一個月的副團長!嫁給一個道德淪喪,人品敗壞,木石其外,糞水其中,騙吃騙喝,拋棄妻女,吃軟飯的臭狗屎嗎!”
余惠一口氣罵完,連氣都不帶喘的。
陸天佑被罵得臉色發(fā)青,林思雨卻是漲紅了臉。
她自以為找到的好男人,真愛,卻被顧淮的鄉(xiāng)下女人,罵成了一文不值的臭狗屎,關(guān)鍵是,她還不能反駁,因為人家沒罵錯!
“你……”周琳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顧紅梅眨了眨眼,干咽一口,她還是頭一回見四嫂這么罵人。
不過,她真的好會罵,聽得好過癮。
罵完陸家人,余惠又看著白春花,指著陸天佑道:“春花姐,這個人毀了你的一生,讓丫丫余生都要被人嘲笑是被爸爸拋棄的小孩,讓你的家人在家鄉(xiāng)抬不起頭來?!?
“你現(xiàn)在明知道他是一個卑劣的騙子,惡心的人渣,你為什么還要不顧,他給你和你家人帶來的傷害,這么輕易地就放過他!”
“你這樣對得起丫丫,對得起你家里人,還有對得起你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