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厲元朗不在洛遷,但有一點,讓厲元朗頗為不滿。
這種事,雖然和省政府無關(guān),但涉及到官員問題,郭啟安竟然沒有聯(lián)系他。
連最起碼的溝通都省了,還不是看到,厲元朗此次遇到麻煩,以郭啟安的猜測,很大程度會受到影響,就不拿厲元朗當(dāng)回事兒了。
按照行程,明天,厲元朗還要陪同沃寧去外地,大約三天左右。
一來一回,他還不能馬上返回洛遷。
只能安慰簡來意-->>幾句,至于是否找郭啟安溝通,厲元朗沒有給出答案。
等厲元朗掛斷手機,白晴看了看他,仍舊沒說話。
回到公寓,厲元朗站在窗前深思。
洗漱完畢的白晴過來,輕聲問道:“省里有事了?”
厲元朗“嗯”了一聲,大致講了一遍。
白晴苦笑道:“力哥手眼通天,洛遷發(fā)生的事,他比你還知道的早。”
“你是說……”
“對?!卑浊绾V定道:“力哥故意留個尾巴,我不甘心,刨根問底打探,他總算說實話了?!?
“內(nèi)容和你知道的不相上下,唯一分別在于,力哥所說的切入點,指的正是郭啟安?!?
“他的意思,只有郭啟安犯錯,你才有機會?!?
“郭啟安左右搖擺,缺乏主見,已引起有關(guān)方面不滿。要不是有人保他,早就調(diào)離洛遷了?!?
“力哥之所以不告訴你這事,他是不想讓你卷進去。反正你在外地,權(quán)當(dāng)不知,由著郭啟安胡鬧下去。”
“一旦這事處理不好,引起大的糾紛,郭啟安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到時候,所有矛盾指向他,他還豈能穩(wěn)坐泰山?”
“力哥說了,等到時機成熟,郭啟安走之后的位子,你是最佳候選人。”
“老公,聽我一句勸,這事你別管。萬一你插手,很可能陷進去,我擔(dān)心,別再到了最后,給你自己找麻煩?!?
厲元朗長嘆一聲,正色說:“你和我生活十幾年,還不了解我的脾氣。陳軍縱容兒子胡作非為,一個大學(xué)生,就能架勢幾百萬的跑車,在街上橫沖直撞?!?
“撞了人還不算,膽敢肇事逃逸,簡直無法無天,必須要予以嚴懲。不然的話,我們該怎么面對死者和傷者,面對他們的家屬!”
“做領(lǐng)導(dǎo)干部的,不僅率先垂范,還要時刻叮囑身邊的人,家人以身作則,不要把權(quán)力當(dāng)成私器,當(dāng)成為非作歹的擋箭牌?!?
“陳軍之流,私器濫用,喪失立場原則,要予以嚴肅打擊。老婆,我這個想法,絕非是他背地里對我下黑手,而是建立在公平正義的基礎(chǔ)之上?!?
白晴太了解厲元朗了,她說出那番忠告之前,已然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
知道難以改變厲元朗的恒心,可她仍然要試一試。
力哥臨走之前囑咐過她,厲元朗能力毋庸置疑,但他骨子里的正義,致使他脾氣太過直接,容易得罪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厲元朗就是這種性格的人。
嫉惡如仇,不講情面。
哪怕是最親近的人犯了錯誤,他一視同仁,絕不容忍。
眼見勸說不起作用,就順著厲元朗的意思,問他該如何應(yīng)對。
這話說到厲元朗心坎里了。
他在猶豫,是否該給郭啟安打電話問一問。
白晴反問:“你覺得你主動找他好,還是他找你合適呢?”
厲元朗深有苦衷,他感覺,郭啟安找他基本不存在。
反正是自己老婆,說話也不用藏著掖著。
索性直白回答,“自從郭啟安攀附新靠山,越來越有恃無恐。以前,他還能事事和我商量,用我制衡羅謙?!?
“現(xiàn)在大不一樣,羅謙調(diào)走,為了凸顯他書記身份,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特別這一次,我感覺他對我的態(tài)度,變化非常明顯?!?
“按說,有人舉報我,最起碼他該找我談話,核實情況??伤麉s沒這么做,我行我素,連最基本的解釋機會都不給我,直接匯報,使得我非常被動?!?
白晴冷哼道:“說來說去,又轉(zhuǎn)回原點了。你這時候找他,肯定得不到你想要的回答?!?
“我看莫不如靜觀其變,你別急,讓他先出牌,再伺機而動。”
“剛才你也提到了,你在洛遷交下的那幾位志同道合的同事,各個身居高位。而且,你不在洛遷,就由著他們性子去做,也好趁機測試,他們遇事能力和反應(yīng)?!?
“我估摸,郭啟安不急于做決定,是采取拖延戰(zhàn)術(shù),慢慢拖著,拖到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是啊?!眳栐矢袊@道:“我是擔(dān)心,他們能不能抗住。這可是一次不對等的較量,誰能堅持到最后,難以預(y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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