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贊同厲元朗的看法,說道:“至于選誰,那要看未來幾天,你們的郭書記會帶誰北上了?!?
“其實,我猜想他也很為難,選上的,自然高興,而落選的那個,心里肯定不舒服,甚至自暴自棄?!?
“因為這種機會,百年難遇,錯過了,可能永遠錯過。我想,郭啟安或許會有折中方案。當然了,我只是全憑猜想,隨口一說,不必當真?!?
聽了沈放的分析,出乎厲元朗的意料。
最起碼釋放出來兩條重要訊息。
一個是,厲元朗有功高蓋主之嫌。
說實在話,他真沒想那么多、那么深。
本想著為洛遷省經(jīng)濟發(fā)展和百姓實實在在做點事。
不成想,卻引起郭啟安極大不安。
也是,換位思考,厲元朗來了一年多,做的事情數(shù)不勝數(shù)。
一根手指頭都屬不過來。
反觀郭啟安,相比之下則遜色不少。
尤其羅謙到任以后,他幾乎被羅謙牽著鼻子走。
看羅謙眼色行事,在于羅謙的較量中,完全處于下風。
當然了,這里面固然有他要面對各方面壓力,也有郭啟安畏首畏尾的懦弱摻雜其中。
談到羅謙,不得不提到第二條。
由于羅謙的存在,厲元朗和郭啟安在許多事情上看法一致,主要在于羅謙這人過于表現(xiàn)自己。
做的幾件事,都不得人心,把洛遷省攪得烏煙瘴氣,怨聲載道。
可就是他們二人的完美配合,卻破壞了不成文的規(guī)則。
另外,隨著羅謙黯然離場,郭啟安涅槃重生,就地提拔副書記,就是對他最顯著的支持行為。
不管提拔誰,肯定跑不出他掌控的圈子。
本身來講,厲元朗在常委會就不占據(jù)優(yōu)勢。
況且副書記身份特殊,有相當重要的話語權(quán)。
一旦聯(lián)手,今后所有決策,恐怕會遇到難以想象的困難。
厲元朗不明白了,為何做出如此決定?
給自己平添難度不說,也不利于團結(jié)。
就在他百思不解之際,盛良醒主動打來電話。
其實,厲元朗早就有聯(lián)系盛良醒的想法了。
只是礙于各方面因素的多重考量,他沒有做罷了。
說了幾句客氣話,盛良醒這才問道:“你對副書記人選有什么看法?”
和沈放如出一轍,盛良醒一上來,也問了相同問題。
厲元朗如實陳述,面對盛良醒,不能不說實話。
因為人家好不容易抽出時間找你,不是聽你說假話的。
這次說了,就沒有下一次了。
稍作思索,厲元朗認真說道:“盛秘書,關(guān)于這件事,我有疑惑。”
“呵呵,疑惑?說說看,怎么想不通了。”
盛良醒語氣平和,態(tài)度輕松。
厲元朗繼續(xù)說:“強調(diào)省委領(lǐng)導,突出郭書記的重要作用,這一點我無可厚非,堅決同意?!?
“可您是知道的,羅謙同志在洛遷省工作的這段時間,郭書記相當壓抑。”
“人壓抑久了,難免要有爆發(fā)時刻。而這種爆發(fā),容易產(chǎn)生自大心理,打破原有政治格局,出現(xiàn)不平衡或者一家獨大的局面?!?
“盛秘書,我不是背后說人壞話,是站在一名普通干部的角度上看待問題?!?
盛良醒“嗯”了一聲,贊同厲元朗的觀點。
可他也提出自己見解。
他說:“你說的這些有道理,之所以就地提拔副書記,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
“羅謙的所作所為,負面影響的確不小。如果在這種時候空降干部接替他的位置,還要頂著他留下的不好名聲,以及懷疑態(tài)度,對于接下來的工作推進和開展,都是極為不利的?!?
“不過,關(guān)于你的擔憂,我倒是有另一種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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