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元朗不說話,他擔心這里的安全性是否私密。
禍從口出,這種高端酒局,該想的要想,不該想的,也要有防備。
白晴微微一笑,“不用那么敏感,這種卑鄙伎倆,力哥是不會做的,也用不著去做。”
從白晴挑起的話頭,厲元朗終于將內(nèi)心的疑問和盤托出。
“力哥嘛……”白晴稍作停頓,“他的身份背景并不是很強大,但這些年來,他極力維護每個人利益,也愿意為大家出頭,很有大哥風范?!?
“所以,大家遇到各類問題,都喜歡找他。幫著出主意也好,擺平也罷,但凡力哥答應(yīng)的事,從來沒掉過鏈子?!?
“時間久了,自然而然把他當作最信任的依靠?!?
說著,白晴拍了拍厲元朗的手背,溫柔說道:“老公,我們結(jié)婚這么多年,我第一次帶你-->>到力哥這里來,你不會有什么想法吧?”
“你太小瞧我的氣度了?!眳栐驶貞?yīng)說:“我知道你的人脈很廣,圈子也多。先前讓我認識你的干姊妹,已經(jīng)讓我拓展思路,了解到你們?nèi)ψ拥囊?guī)矩?!?
“我以前以為,那些干姊妹是你圈子的頂級了,沒想到,還有比他們還硬實的人物?!?
“不過有一點,我還沒搞清楚。今晚帶我過來,僅僅是與力哥他們相識?”
白晴輕微搖了搖頭,“相識只是第一步,我要給你搭建這個平臺,慢慢地讓大家接受你?!?
“老公,你別看他們是生意人,政治方面,也有涉獵。自古,政商難以分開?!?
“這兩項是相輔相成的關(guān)系。商成全了政,政也會遷就商。就說你吧,你的政績往往和經(jīng)濟發(fā)展掛鉤。經(jīng)濟好了,老白姓生活水平提高了,你的風評自然會好?!?
“如此一來,你的前景定然寬廣?!?
“其實,把你拉進這個圈子,我比較躊躇。倒不是不想讓你進來,而是什么時候,才是關(guān)鍵?!?
“毫不隱瞞的說,力哥是我最后的王牌。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亮出的。”
“老公,你到洛遷工作兩年了,以你之前一步一個臺階的晉升速度,早應(yīng)該離開現(xiàn)有崗位,更上一層樓?!?
“可我發(fā)現(xiàn),你目前大有停滯不前的跡象。哪怕你在洛遷做的再好,前景并不樂觀。”
“道理我不說你也明白。越是更高位置,競爭越激烈。這種競爭的淘汰率非常之高,高的簡直顛覆認知。”
“誠然,以你的所作所為,完全具備書記角色。可是為什么總在省長一位上徘徊不前呢?”
“還是老生常談的那句老話,終究在最后一腳的時候,欠缺人脈?!?
“感覺你有盛良醒,有王占宏,但是遠遠不夠。就說王占宏吧,他是你妹夫的二叔,不是你的叔叔。”
“若放在王松身上,王占宏肯定出力。換做是你,則另當別論。你應(yīng)該猜到,我介紹這幾個人的名字時,大約知道是誰家的人了。”
“之所以他們在各自領(lǐng)域混得風生水起,還不是血緣關(guān)系確定嗎?千萬別小看這些,血緣決定了家族榮譽?!?
“拿我來說,我要是個男人,走仕途肯定是我第一選項。我們家的人你清楚,我弟弟不在了,即使在,以他的頭腦,壓根不行。”
“而陸濤對仕途有天然的抵觸情緒,他的性子偏弱,耳根子又軟,拿不定主意?!?
“陸霜倒是比陸濤強一點,可她是女人。女人思路狹窄,看待問題角度也不大氣。”
“再者說,以目前現(xiàn)有的政治生態(tài),女人上升空間有限,很難成大器?!?
“爸爸活著的時候,不止一次叮囑你,讓你照顧好這個家,維護兄弟姊妹的關(guān)系?!?
“他把這個家交到你的手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爸爸的選擇沒錯,他看中你的人品、你的堅毅,你始終如一的正直正派。”
“只是現(xiàn)在你遇到瓶頸,遇到困境。一個副書記,竟然敢對你有所圖謀,說明你的地位在下降?!?
“他們今天敢公然挑戰(zhàn)你的權(quán)威,明天就敢對你下更大的黑手。因而,我打出這張王牌,目的就是通過你和力哥的深入接觸,駁得他的好感,慢慢讓他信任你。”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要是到了這層關(guān)系,你再有難處,只要力哥肯幫忙,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白晴這番話說得直白,也是句句說到厲元朗心里。
的確,從冷櫻花這件事上,厲元朗第一個就猜到和鄭令文有關(guān)。
用腳趾頭也能想明白。
如今的鄭令文,再也不是原來那個鄭部長了。
隨著地位提升,不可避免的會出現(xiàn)膨脹心理,以及巨大野心。
搞垮厲元朗,對鄭令文百利無一害。
即便他不能接替厲元朗,把他弄走,自己就少了一個對頭。
身后有郭啟安的鼎立支持,日后在洛遷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該有多么愜意。
厲元朗坐在沙發(fā)里,沉默不語。
回味著白晴的話,心中片片漣漪。
就在這會兒,門被推開,力哥信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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