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秋搖頭說道,“咱們什么都做不了,師父乃是道人出身,本身就通曉歧黃之術(shù),倘若藥石可醫(yī),他絕不會什么都不做?!?
長生沒有再說什么,正如陳立秋所說,林道長自身通曉藥理,中了淬毒的暗器之后又立刻外出求醫(yī),如果真的有藥可解,林道長一定會想辦法為自己醫(yī)治。
陳立秋原本是想吃東西的,干糧都拿在手里了,但長生談及林道長,他心頭沉重,便將干糧放了回去,端著那碗水出神發(fā)愣。
“三師兄,吃點吧,你一天沒吃東西了?!遍L生拿起燒餅塞到了陳立秋手里。
陳立秋看了長生一眼,緩慢呼吸調(diào)整心情,努力將玩世不恭的笑容送回臉上,“你還注意到我一天沒吃東西,如此細心,長大了必招女子喜歡?!?
長生有些不好意思,尷尬訕笑。
待陳立秋吃過半個火燒,長生又忍不住舊事重提,“三師兄,那群馬幫匪人來自南詔,你說他們的匪巢里會不會有解藥?”
陳立秋沉吟過后搖頭說道,“不太可能,當日我看的真切,師父所中暗器并不是鐘阿梗主動釋放,而是在其傷重瀕死時自動發(fā)出的,由此可見鐘阿梗備下那種細芒暗器旨在危急時刻與對手玉石俱焚,既是玉石俱焚,便沒有留存解藥的道理?!?
陳立秋罷,長生緩緩點頭,實則陳立秋所說亦是他心中所想,在內(nèi)心深處他也不認為能找到解藥。
陳立秋又道,“你是頭一次出門,不知九州四海之廣袤博大,你可知道南詔離此有多遠?南詔遠在西南,距豫州沒有萬里也有八千,即便咱們?nèi)找辜娉?,趕往南詔也得半個月。”
長生能做的只有搖頭嘆氣。
陳立秋拍了拍長生的肩膀,“別怕,即便師父真有什么三長兩短,你還有我們?!?
長生默然點頭,與此同時突然想起一事,“三師兄,你知不知道師父到底在找什么?”
“不知道,”陳立秋說道,“師父從來沒說過,不過據(jù)我所知師父自年輕的時候就開始尋找了,他收下老大的時候已經(jīng)奔波在外了?!?
“那天晚上鐘阿梗說了一句話,我不知道你注意到?jīng)]有……”
不等長生說完,陳立秋便接口說道,“你指的是師父被閣皂山逐出了師門?”
“對,你知不知道是因為什么?”長生問道。
“不是很確定,”陳立秋擺了擺手,“不過據(jù)我猜測很可能與師父探尋古墓有關(guān),要知道挖墳掘墓大傷陰德,歷來為世人所不齒,更何況師父是道士,道家的規(guī)矩是很嚴的。”
“哦,”長生點頭,轉(zhuǎn)而又問,“三師兄,你感覺師父在找什么?”
“你剛才問過一遍了,我都說了,我不知道,”陳立秋好生無奈,“非要讓我說,那我只能瞎猜。”
“那你就猜一下。”長生催促。
陳立秋想了想,低聲說道,“我懷疑是續(xù)命的丹藥。”
“為什么這么猜?”長生追問。
“師父的衣食用度都是辛勞獲得,即便囊中羞澀,也從未拿過墓中的金銀錢財,如此一來圖財?shù)目赡芫团懦?,”陳立秋將聲音壓的很低,“再者,師父雖然自墓中帶出了不少秘笈,卻從未染指參習,兵器也從未動過,這些全都排除了,就只剩下治病續(xù)命的丹藥了。”
在長生思考陳立秋的推測是否成立之時,陳立秋繼續(xù)說道,“我懷疑師父尋找治病續(xù)命的丹藥是為了一個女人。”
“哦?”長生好生意外,“為什么這么說?”
“感覺,”陳立秋說道,“師父五官英俊,氣度從容,英俊的男子總會有許多女子喜歡。在外面奔走,心儀他的女子也不少,多有婉轉(zhuǎn)暗示,暗送秋波者,但師父不為所動,故此我懷疑他有心上人,只是這么多年從沒聽師父說起過?!?
雖然陳立秋分析的有理有據(jù),長生卻不敢茍同,他不愿與陳立秋爭辯,只得婉轉(zhuǎn)反駁,“師父都多大了,怎么會是為了女人?!?
“你感覺師父多大?”陳立秋反問。
“四十五六?”長生猜測?
“什么眼力?”陳立秋好生鄙視。
“師父的頭發(fā)全白了,定然在不惑之上?!遍L生說道。
“師父沒那么老,”陳立秋搖頭說道,“我感覺師父最多不過三十五,老大曾經(jīng)說過,他跟著師父的時候,師父還是個滿頭黑發(fā)的年輕小伙兒?!?
“大師兄跟了師父九年,九年之中師父的頭發(fā)怎么全白了?!遍L生不解。
“我感覺有兩種可能,一是思念過度,二是逆天作法……”.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