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近四更,但長生心事重重,睡意全無,一直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他沒有朋友,沒有家人,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個人過的,來到這里之后他不知道應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跟同門相處,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跟長輩相處。
夏天天亮的早,五更時分天就亮了,長生一夜未眠卻并不感覺困乏,干脆不睡了,翻身下地,找了掃帚和抹布打掃清潔。
掃完擦完又開始洗衣服,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腳步聲,與腳步聲一同傳來的還有說話的聲音,根據(jù)腳步聲和說話聲判斷應該有七個人,其中有三云子和三木子的聲音。
不等眾人來到,長生便起身打開了院門,他果然沒有聽錯,自東面走過來的果然是七個人,除了三云子和三木子,還有另外五個年輕的道人。
三云子等人都拿著東西,其中有疊的整整齊齊的道袍和道鞋,還有一些生活必需品,三云子自己則拎著一個食盒。
有了靈氣修為,長生感覺自身最大的變化就是感官變的異常敏銳,看的更遠,聽的更清楚,還有就是特別有精神,即便一夜不眠也不感覺困倦。
不多時,三云子等人來到,見長生站在門口,眾人急忙上前熱情的與他打招呼,眾人的年紀都比他大,最小的也有十七八歲,這些人應該都是三字輩的弟子,論輩分都是他的師兄。
三云子給長生帶來了早飯,將飯食擺在桌上招呼他吃飯,余下眾人放下東西就開始幫忙收拾,眼見窗明幾凈,也沒什么需要收拾的就幫他洗衣服。
長生何曾享受過這般優(yōu)待,好生惶恐,急忙跑出去阻止,眾人推搡著給他趕回了山洞,一起動手幫他把衣服洗了。
早飯是粟米粥和咸菜,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包煮熟的雞蛋,便是沒有三十也有二十多個,長生并不知道龍虎山的道士早上都吃什么,卻知道這些雞蛋很可能是師兄們讓給他的。
一碗米粥只吃了一半,眾人就圍坐在他周圍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話,自我介紹當然少不了,除此之外就是對其大加夸贊,他在閣皂山的所作所為眾人都聽說了,對其飛蛾撲火的勇敢和無畏眾人佩服的五體投地,除此之外就是好奇探究,問他跟著羅陽子進過多少古墓,古墓里都有什么有趣的東西。
眾人你問一句,我問一句,長生只長了一張嘴,逐一回答應接不暇,飯碗倒是一直端在手里,卻再也騰不出嘴來吃飯。
不過很快長生就扭轉(zhuǎn)了這種疲于應付的局面,他初來乍到,什么都不懂,便趁機向眾人請教,最先請教的是輩分的問題,據(jù)三云子等人所說,龍虎山年輕一代都是三字輩分,其上是羅字輩,再上就是大字輩,大字輩上面是鼎字輩,不過鼎字輩的前輩龍虎山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現(xiàn)存輩分最高的就是掌教張真人的大字輩,除了張真人本人,他還有四個大字輩的師弟。
羅字輩現(xiàn)在是龍虎山的中
筆趣庫流砥柱,有五百多人,三字輩屬于年輕一代,有兩千多人,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只皈依沒傳度的道童。
由于天師都是世襲的,故此張家血親是不需要道號的,法印上刻的直接是他們的名字。
道家的輩分是異常森嚴的,每一輩都是二十四年,在前二十四年入道的就是羅字輩,接下來二十四年內(nèi)入道的就是三字輩。
師兄弟的排位也不是以長幼來排的,而是根據(jù)入道的先后,皈依不算數(shù),只有傳度了才是道士,確切的說師兄弟的排位是以傳度的先后來決定的,有些人很小就傳度了,所以是師兄師姐,而有些人可能四五十歲才入道,那也只能是師弟。
長生的第二個問題是道士每天都做什么。
長生問出了問題,眾人立刻予以解答,道士每天必須要做的就是早課和晚課,也就是眾人聚在一起念經(jīng),有時候前輩高功也會在早課和晚課時給眾人釋講經(jīng)文。
除了早課晚課,道士上午一般習武練功,下午通常學習法術,晚課過后就自由了,可以打坐練氣,也可以靜思冥想,實在坐不住也可以在附近散散步,但不能離開龍虎山方圓十里。
但眾人所說的也只是“通常”和“一般”,道士的生活也并不是千篇一律,一成不變的,道士也是人,也是要吃飯的,龍虎山周圍有大量田地,都是道士自己在耕種,除此之外道士授箓之后還可以下山游歷,降妖除魔,行俠仗義。
聽得眾人講說,長生不再擔心忐忑,看來當?shù)朗恳膊皇侨珶o自由。
就在長生想要進一步追問道士日常細節(jié)時,張墨來了,眼見張墨到來,三云子等人急忙起身沖其見禮,轉(zhuǎn)而借故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