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唯覺得自已今天收到的驚嚇可真是太多了,從黎云笙到韓城,再到現(xiàn)在的盛景炎,他現(xiàn)在都要懷疑溫栩栩也有另外的身份了!
成唯此刻笑都要笑不出來,連那種僵硬到極點的笑都好像扯不出來了。
因為比起韓城,他對盛景炎要更加不敬,什么騷狐貍臭狐貍的各種罵人的詞兒那可是層出不窮!
這是徹底得罪了,本來以為是要出道的藝人,現(xiàn)在才知道是投資人!
瘋了!
到底誰家投資人長得比藝人還藝人的!
成唯目光呆滯的看著盛景炎,似乎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已能給什么反應,盛景炎臉上還帶著清淺的笑意看著他,看似是在笑,可成唯分明能感覺出盛景炎那笑中涼薄的冷意。
上流圈層和普通人是有壁的。
他們可以向下兼容對你表現(xiàn)出友好溫柔的一面,但若他們不想,你就能明顯感覺到對方跟你之間的距離感。
就像現(xiàn)在,成唯明顯感覺的到盛景炎在笑,可那種疏離感是讓他感覺身l都會止不住發(fā)抖的感覺。
他內心的慌意愈發(fā)多了。
“盛……盛少……”
這次倒是恭敬了許多。
盛景炎抬眸,撩起眼皮懶懶散散的瞥他一眼,聲音里面裹挾著笑意:“怎么?不是狐貍了?”
聽著像調侃,但成唯就是知道盛景炎這話中帶著的明顯涼意。
成唯只覺得喉嚨被無形的手攥住,呼吸都成了奢侈。
他望著盛景炎那張比藝人還要精致的臉,恍惚間仿佛看見面具裂開縫隙。
方才對著許愿時溫潤如玉的眉眼,此刻竟淬上一層寒霜。
盛景炎的手指仍慢悠悠地剝著蝦殼,骨節(jié)在燈光下泛著冷玉般的光澤,可那漫不經心的姿態(tài)里,分明藏著令人心悸的涼意。
“盛……盛少……”成唯的舌尖在齒間打轉,吐出的話語帶著顫音。
他試圖扯出一個笑容,可面部肌肉卻像被凍住的蠟,僵硬得連嘴角都難以揚起。
韓城的暴怒已是驚雷,而眼前這人卻似深潭,表面漣漪輕蕩,底下暗流洶涌。
那些罵過“騷狐貍”“臭狐貍”的粗鄙詞句此刻如毒針扎進肺腑,他幾乎能聽見自已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一下比一下急促。
盛景炎掀起眼皮,睫羽投下的陰影在成唯臉上游移。
那目光讓成唯內心的涼意從脊骨竄到發(fā)梢。
上流圈層的壁壘在此刻如銅墻鐵壁般豎起。
方才盛景炎為許愿夾菜時,指尖還帶著暖意,笑語如春風拂面,此刻轉向他,卻連空氣都驟然降溫。
成唯分明看見對方瞳孔里自已的倒影,渺小、瑟縮,像只被摁在玻璃罩下的螻蟻。
他想起那些罵聲,想起自已將投資人誤認為靠臉吃飯的“玩物”,喉頭哽住的羞愧與恐懼幾乎讓他窒息。
包廂的空調不知何時調低了溫度,成唯卻覺得冷意是從盛景炎周身散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