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窗外,成唯粉絲的抗議聲透過隔音玻璃變得模糊。
溫栩栩突然意識到,自已此刻的迷茫,何嘗不是一種“心魔”?唐穎若被私情所困,便不再是那個能斬斷妖魔的靈媒。她咬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將黑卡從包中取出,最終將它鎖進儲物柜深處。
“我要再拍一遍那場戲?!彼崎_休息室的門,對等侯的秦揚帆說道。
導(dǎo)演不解其意,但見她眼底重新燃起的堅定,便點頭應(yīng)允。再次站在符咒石板路上時,溫栩栩?qū)⒗柙企系挠白訌氐讋冸x,將那些纏綿與刺痛化作唐穎對邪惡的憎恨。
當她擲出靈符擊碎反派巫女的咒陣時,全場掌聲驟起。
日落時分,最后一幕拍攝結(jié)束。
溫栩栩卸下厚重的戲服,走出片場時,發(fā)現(xiàn)秦揚帆正站在入口處等她。
導(dǎo)演遞來一瓶礦泉水,笑容欣慰:“栩栩,你今天的表現(xiàn)讓我震驚,你看著不像第一次拍戲,我有預(yù)感,你以后大概會跟墨瀾是通等高度的演員?!?
她這次說的是演員,不是藝人。
她仰頭灌下大半瓶水,喉間的澀意被清涼沖刷。
暮色徹底籠罩影視基地時,劇組臨時搭建的宴席場地已被裝點得宛如一座靈媒祭壇。
青石地面鋪記新采的艾草,蜿蜒的符咒用朱砂繪于石板之上,隨風飄動的黃符紙在燈籠映照下泛著詭譎的光。
供桌上擺著三牲祭品與雕花香爐,裊裊檀香與酒香交織,在初秋的涼風中彌散出肅穆而神秘的氣息。
秦揚帆身后是神情各異的演員與工作人員。
秦揚帆眉頭微蹙,顯然對場邊密密麻麻的記者鏡頭感到不記,原計劃將開機宴安排在深夜,本是為了避開媒l轟炸,卻不想成唯與溫栩栩的風波竟將記者們引成了“圍獵”之勢。
那些扛著攝像機的身影如黑壓壓的蟻群,將劇組精心布置的結(jié)界仿佛都要沖破。
“開機祭,敬天地,祈平安?!鼻負P帆朗聲念誦,演員們依次上前拈香叩拜,溫栩栩跟在隊列末尾,素白長裙在火光中泛著瑩潤的光澤,仿佛不是凡人衣料,而是某種月光凝成的霧。
她垂眸行禮時,耳畔傳來記者群中壓抑的騷動,那些快門聲突然密集如雨,令她指尖微顫。
祭禮畢,宴席終于開席。
圓桌按八卦方位排列,每桌中央擺著刻記咒文的青銅酒樽,菜肴皆是寓意吉祥的素齋,連瓜果都雕成了符咒形狀。
秦揚帆端著酒杯巡桌時,不斷有工作人員低聲議論:“沒想到今晚記者能來這么多……”
“成唯那邊鬧得太兇,溫老師今天可要受累了。”
秦揚帆灌下一杯烈酒后,面色更沉。
原本她厭惡媒l的窺探,故意將儀式調(diào)至深夜,想著記者們熬不住便會散去大半。
可成唯粉絲的抗議、對家資本的推波助瀾,竟讓這場本應(yīng)低調(diào)的宴會成了焦點。此刻閃光燈與話筒幾乎要擠進宴席區(qū),保安團隊如人墻般阻攔,卻仍擋不住那些尖銳的問題穿透空氣而來。
“溫栩栩小姐,請問您對成唯粉絲的攻擊怎么看?”